秦峥看了他一眼,嗤了一声,说了三个字:红莲教。
……
从监牢内出来之后,天色已经暗沉了下来。
大理寺监牢之内,到处都已然点上了灯笼。然而在这到处都是冷肃的氛围下,却非但不显得亮堂,反而更多了几分阴郁。
秦峥径自去了办公的地方,那里也是一片的灯火通明,可与监牢内不同的,却是多了几分人气。
还未进门,就先听到了郑怀洛的说笑声,待得他走进去之后,郑怀洛顿时便站起身来,嬉皮笑脸道:大人。
秦峥点了点头。就见姜道臣放下手中的文件,走过来道:大人,这是您的令牌。
大理寺内大多数人都下值了,还在的几个都是秦峥的亲信,所以他说话时便也不避着人,只问道:情形如何?
闻言,姜道臣恭声回道:按着您的吩咐,属下大张旗鼓的带人去的。那白天凌被吓到六神无主,也让属下顺利的带出了那个姨娘。现下人就在大理寺内的小隔间里安置着呢,瞧着有些不大成人样。不过还有一口气在。
他说到这儿,又道:至于白家,属下已经着人盯着了,一有情况,立刻就会回禀。您放心,安排的人都是一等一的好手,绝对不会跟丢人的。
白日里一见到秦峥给自己大理寺的令牌,便知道他是想大张旗鼓将此事给闹大的,与其说是想给白家警惕,倒不如说,秦峥是想要借此机会来钓一钓后面的大鱼。
现在,鱼饵都放出去了,就看大鱼会不会上钩了。
听得姜道臣的回禀,秦峥满意的点了头。这些年的配合下,他们之间默契十足,很多事情已经无需吩咐,只消一个眼神对方就懂了。
这事儿干的很好,你去继续盯着。还有,若有来打听消息的,你知道该怎么做。白天凌那老东西。约莫今晚不会消停了。
闻言,姜道臣顿时应了,道:您放心,属下知道该怎么做。
得了这话,秦峥嗯了一声。回头叫了郑怀洛:那个人还是什么都不肯说?
他问的那个,是先前抓进来的一个犯人。
全大理寺内,论起来硬茬儿的,只此一个。
郑怀洛摇了摇头,神情里都有些佩服了:全靠着护心丹吊命呢。偏硬气的很。不过您放心,我有分寸,死不了人。
这话一出,秦峥捏了捏眉心,道:今日押进来的那个证人。春晓,她的画像呢?
一旁的属下立刻将画像翻了出来,递给他道:头儿,是这个么?
秦峥看了一眼,点了点头,道:我去会会那个人。
见他拿了春晓的画像,郑怀洛挑了挑眉,轻声嘀咕道:拿人小姑娘画像做什么?那上面还能有线索?
只是话音未落,就被姜道臣拿卷宗敲了敲他的头:这么闲,跟我出去溜溜?
闻言,郑怀洛顿时有些嫌弃,道:我才不去呢,翻墙掀瓦太无聊了,我宁可在大理寺值夜。
谁知他这话还没说完呢,就见秦峥又折返了回来,指着郑怀洛道:那正好,今夜你值夜,帮我写一份案件奏折,给皇上的。
听得他这话,郑怀洛瞬间垮了脸,问道:大人,您是认真的?
秦峥给了他一个你看我像是说笑么的眼神,转身又出去了。
只留下房中的郑怀洛瞬间趴在了桌案上,锤着桌子,愤愤的问道:老姜,咱俩换换差事如何?
姜道臣睨了他一眼,纠正:我是天宝三年生人,而你,是天宝元年。
所以,谁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