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今日可谓是收获满满,不止是从金玉斋拿了许多东西,还见到秦织瑶吃瘪。
这可是大事情,先前因着秦织瑶将锅都扣在了自己的头上,导致秦老夫人对自己的态度都差了几分。
毕竟一个带歪自己亲孙女儿的外人,秦老夫人还是十分知道亲疏远近的。
而今日的事情,若是利用好了,不但能挽救自己在秦老夫人心中的形象,说不定还能让秦织瑶跌落谷底。
作为跟秦织瑶两看相厌的对头,江莲芷十分乐意见到这样的结果。
不过么……
若是她能想办法让顾九也栽个跟头,说不定秦老夫人会更开心的。
她垂着眸子,看似安静的坐着,实则心里早已不住地谋划开了。
众人各怀心思,倒是都觉得时间飞快,各自心中的盘算还没转完,那西城兵马司已经到了。
顾九闭眼深吸一口气,旋即睁开眸子。当先下车走了进去。
其他人也都纷纷跟了上去。
西城兵马司坐镇的指挥使名唤乔楚,年约三十开外,生的一副瘦弱之相,眉宇中也带着憔悴,总让人觉得这不像是个官。倒像是个经年的病秧子。
连带着拍惊堂木的动作都格外的没有气势:下跪何人?
草民周元,大人,给草民做主啊,这个恶毒的女人,她给草民下毒,要毒死我!
来的路上,周元已经想好了,这秦织瑶是他们秦家的人,那顾九也是秦家的媳妇。他偷了秘方给秦织瑶,这不就相当于从娘家把东西偷到了婆家么?
这么算起来。其实自己的罪过并不大。
反倒是那秦织瑶,这个小贱人居然给自己下毒,这事儿要是闹大了,那说不定自己非但不用坐牢,反而还可以拿一笔补偿呢。
他心里盘算的清楚,因此一开口便先试图占据先机。
秦织瑶听得他这没皮没脸的话,气得脸都红了,然而面对这满堂的衙役,到底不敢撒泼不甘不愿的开口:民女秦织瑶,乃明国公长女。这个无赖一派胡言。请大人明鉴!
这五城兵马司每有案子,若非特殊案件,都是公开审理的。
所以现下,外面早围了好几层的百姓们。
方才来的路上被人指指点点,秦织瑶神情早已有些难看,此时又被周元的话气到,越发咬牙切齿了几分。
但她不能在这个时候撒泼,否则被人看去,她的脸面怕是更会被踩在脚底了。
听得他二人的话,乔楚倒是诧异的看了一眼二人,旋即看向其他人道:你们又都是何人啊?
顾九等人各自报了自己的身份,乔楚一时倒是觉得有些难办。
这分明都是一家人,怎么还闹上公堂来了?
都是明国公府的人,可要本官现在请明国公前来?
闻言,顾九却是当先开口:大人,此乃公案,并非私事,且明国公一不属三司,二不属大理寺,您请他过来旁听。怕是有违国法。
这一顶大帽子扣下来,倒是让乔楚挑了挑眉,有些意味深长道:好,那本官便依你所说。谁是苦主?
听得乔楚的问话,一旁的官差顿时站了出来。恭声道:回大人,苦主有二,其一乃是金玉斋,状告琳琅阁管事指使周元偷窃秘方,致使金玉斋蒙受巨大损失;其二乃是周元。状告秦织瑶主仆下毒害命;但凡事有先来后到,该如何审理,还请大人定夺。
闻言,乔楚点了点头,道:那便先说金玉斋的案子吧。周元,你偷窃秘方的事情,可认罪啊?
听得他的话,那周元顿时磕头道:青天大老爷,这事儿草民承认,可是这里面还有内情,请您听我细说!
说。
乔楚发了话,周元顿时指着那秦织瑶道:指使我偷秘方的,就是秦家这位三小姐;而我们这个少东家,她是秦家的大少奶奶,您说……这一家人的事儿,怎么能叫偷呢?
他这话一出,顾九还没开口呢,一旁的秦织瑶先慌了神儿,咬牙切齿道:周元,你少在这里血口喷人!
什么叫她指使周元偷东西,她今日才第一次见到对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