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是睡了。
……
顾九这一夜睡得却不大安稳。
她做了半夜的梦。却是光怪陆离什么都有,到了末了,却又梦到了秦峥。
男人呼吸滚烫,靠近她的时候,带着浅淡的佛香与酒气。
还有那个吻。
炙热而急切。似要将她整个人都拆吃入腹,融为一体。
醒来的时候,天色将亮未亮,东方那一抹鱼肚白还未彻底亮起,天地间还带着几分昏沉。
顾九一时不知身在何处,只觉得从里到外从上到下,自己整个人就像是一只才煮熟的虾。
无处不红,无处不烫。
那佛香气息犹在,却是耳侧的佛珠所散发的味道。
然而因着秦峥带的久了,所以更沾染了属于他的气息。
顾九的呼吸本就有些乱。此刻因着这佛珠,又将梦境跟现实搅到一起,让她分不清楚究竟是梦是真。
她在床上躺了好一会儿,才将那些妄念摒弃掉,吩咐丫鬟进来添水。
白芍忙的进来,却在听到顾九的吩咐后,小心翼翼的问道:小姐,这会儿有些凉,您确定要现在洗澡么?
见顾九无声的点头,她又忙忙的出去。吩咐下人烧水添水了。
顾九躺在床上,复又捂住了脸。
她能不洗澡么,身上的小衣都湿了,整个人水里捞出来似的,叫人怪难为情的。
这已经是第三次了,且都是因为秦峥。
丫鬟们动作很快,不过片刻便收拾好。
顾九泡了澡,才觉得那一身的倦怠消散了不少,感受着那浴桶里的热度,又迷了一小会儿,才彻底的清醒了。
待得洗漱完毕,又吃了早饭,她才打算收拾了出门,就见白术进来行礼,轻声道:小姐,国公爷跟世子爷吵起来了。
闻言,顾九微微一愣,问道:什么时候?
就现在,国公爷堵在了世子上朝的路上,这会儿二人在二门处吵呢。您说这国公爷。也太不像话了……
听得白术这话,顾九蹙了蹙眉,起身道:咱们去看看。
……
而此时的二门处,还有不少的下人,不过谁都不敢靠近。都是藏在隐蔽的角落里偷偷看热闹呢。
毕竟,这两位的热闹哪儿那么容易看的?
秦峥收拾的干净利落,相比起来,秦钊却就显得有些邋遢了。
无怪他无心收拾自己,实在是火气都憋了一夜了。
昨夜听得秦老夫人晕过去之后。秦钊先去看了母亲,待得确认她没有大碍,只是激怒攻心一时晕了过去,先放下了一颗心,才有心思去打探具体情形。
谁知在听了被添油加醋的来龙去脉之后。秦钊自己险些气得背过气去。
这是个什么东西,竟然如此的欺负长辈!
秦钊盛怒之下去找秦峥算账,奈何他连松涛苑的大门都没进去,反而被一群下人拦在了外面--也怪他去的不是时候,昨天下午才出了紫鹃的事情,晚上明德就被罚了鞭子,秦峥索性将外院的护卫直接安排到了松涛苑,省的再被人钻了空子。
明德就是前车之鉴,还有一个被打死扔了乱葬岗的紫鹃,这些人谁敢再重蹈覆辙?
别说是秦钊了,就算是天王老子过来,他们也得过问了世子爷的意见再说!
春夜里也是有寒气的,秦钊自然不可能生生的待一晚上,只是到底没睡好,天色不亮就过来堵秦峥了,非得找这个小畜生要个说法不可。
也算是他运气好,倒是堵的十分稳当,将秦峥给直接拦在了二门处:你现在跟我走,去给你祖母道歉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