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说的难听,不待皇帝说话,便见一个武将站了起来,沉声道:放屁,你们才敢做不敢当呢?切磋是你们提出来的,输了耍赖的也是你们,依本官看来,你们才是图谋不轨,怎么,是觉得没打够。想要两国再掀战火?!
那使臣先前态度还十分强硬,可在听到他这话之后,却是脸色骤然一僵。
今日这事儿,原就是他们私下而为,本来想给人家一个下马威呢。
谁知道到了现在,下马威没给成,反而还连累了宿罗。
这使臣之所以如此着急,也是怕宿罗出了什么事儿。可若是因此,而再让两国起了战火,到时候怕是他满门抄斩都不足以谢罪的。
念及此,那使臣到底是没敢再顶撞回去,只是咬牙道:现下他昏迷是事实,你们西楚又如何抵赖?
见状,皇帝捏了捏眉心,开口问道:他若是无事。为何昏迷不醒?
闻言,那太医将诊脉的手收回来,却是呐呐道:回皇上,以下官推断,他……怕是醉了。
此人脉象平和,反倒是闻着有酒意,现下不像是昏迷,倒像是睡着。
除了喝多,他实在是想不出什么其他的问题了。
这话一出,西楚的大臣们先是一愣。旋即有人先嘲笑了起来。
皇帝倒是很诧异这个答案,却是看了一眼那太医,问道:当真如此?
回陛下,下官建议,不如熬一碗醒酒汤来,再让这位大人好生睡一觉,兴许就没事儿了。
自然,若真的醒来,那就说明,自己推测正确了。
可若是醒不过来……
恐怕事情就大了。
可这话,他却不敢说,毕竟现下这周遭坐的人,不是朝中的重臣,就是外国的使者,这些都是前来给皇帝贺寿的。
如今出了这样的事情,最好他是想多了,否则若是真的似他想的那般,这事儿才难办呢!
见太医说的笃定,皇帝的神情明显也轻松了下来,笑着看向那个北越使臣。道:你意下如何啊?
闻言,那北越使臣也是一愣。
他怎么都没有想到,让自己的心都绷起来的事情,竟然是这么简单的结果?
可是方才那个朝臣的警告,也让他清醒了大半,现下的确不适合再撒野,当心得不偿失。
念及此,他也不敢再说什么,因恭声道:既然如此,那就有劳了。可我有一个疑问,若是太医推断错误,他醒不过来怎么办?
说起来,他的确没跟这个宿罗喝过酒,若他真的醉了倒还好说。
可要是他没醉呢?
此番将宿罗带来,可还有其他要紧事办呢,将他折在这里,自己也没脸回北越了!
他这话问的合情合理,这次倒是不再如先前那般说话那么冲了。
听得这话,皇帝则是沉吟了一番,道:人既然是在西楚出事的,我西楚自然没有不管的道理。放心便是。
得了这话,那使臣方才微微放下心来。
他等的便是这个答复。
只要西楚管这件事儿,那就还有解决的余地。
因此这会儿,他便也不再为难人,只是在看着侍卫们把宿罗抬走的时候。到底又挥了挥手,着一名北越的使臣跟着。
美其名曰,要照顾昏迷的宿罗。
对此,皇帝自然没有异议,那北越使臣又嘱咐了几句。待得人被抬到了宫中的偏殿暂且歇下,这才微微放下了心。
今日乃是皇帝的千秋宴,之所以会在演武场,还是因着北越提出要切磋。
只不过,现下虽然西楚赢了切磋。可因着北越的刀客昏迷,反倒是让他们赢的也没什么面子。
皇帝心中有些不悦,面上倒是没有表现出来,见秦峥还站在原地,还能温和的笑了笑,吩咐道:行了,都入座吧。
闻言,秦峥这才行礼,继而回了自己的位置。
待得回去后,顾九顿时悄然抓住了秦峥的手腕,轻声问道:夫君,你没事儿吧?
说这话的时候,她一面凝神给秦峥诊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