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方还是用那充血的眼睛盯着方醒,张茂赶紧长揖谢罪。
再说下去,大明估摸着就成徐家打下来的了,然后……
“错了吗?”
方醒的面色陡然一变,冷冰冰的瞟了文方一眼:“听闻你行事放荡,嗑点五石散就发疯,顺带还发情,怎地,今日在本伯的面前你莫非也要来一出不成?”
果奔和发情是嗑/五石散的附带功用之一,所以深受东晋那些狂士们的喜爱。
文方习惯性的就想呵斥,可在方醒那冷冰冰的目光下最终讪讪的坐了回去。
坐下后,两人交换了个眼色,都不知道方醒为何找上自己。
方醒屈指叩击着桌子,淡淡的道:“听闻二位和魏国公府交情匪浅,方某有些话想说说。”
文方的面色变得煞白,张茂干笑道:“必然是有人乱传谣言,伯爷误会了。”
“误会最好。”
方醒说道:“魏国公暗中策划挤兑银子一事已然发了,谁会毒害他?灭口吗?还是脑子有问题?”
看了这两人一眼,方醒笑了笑:“此事必然是有人在暗中策划,你们说本伯若是掀起大案如何?哦!想必有人担心陛下那里会对殿下生出恼怒之心,可那些人却忘了,殿下是陛下一手教导出来的皇储,挑拨离间只会让人发噱,继而惹祸上身,你们以为然否?”
文方期期艾艾的道:“伯爷此言大善,学生佩服。”
张茂也挤出一个笑容道:“伯爷此举必然能震慑那些躲在暗处的阴谋家,金陵从此大安了!”
方醒起身,若有所思的道:“看来二位果然是江南名士,可惜却没出仕,朝中少了两位栋梁之才,野有遗闲啊!”
文方和张茂也站起来,赔笑着准备把方醒送出去,却忘记了自己只是客人。
方醒目光微冷,“目前金陵的风气不大好,听风就是雨,动不动就瞎传谣言,那些地老鼠若是不收敛,本伯自然不会吝啬于再抓些人,毕竟大明正在征伐缅甸,缺不得人啊!”
张茂的脸颊微颤,点头道:“正是,那些人罪该万死,学生自然会和他们划清界限。”
文方的身体有些发抖,在方醒的目光转过来时,急忙说道:“那些地老鼠都是些见不得人的东西,学生必然要讨伐之!广而告之!”
方醒的面上浮现了微笑,很亲切。
“你们不错,好好干!本伯看好你们!”
方醒笑着走了,留了两个大汗淋漓的名士。
“他发现了!他肯定是发现了!”
文方的身体陡然一松,然后疲惫的靠在门边。
张茂探头出去看看左右,然后说道:“他只是猜测,若是他知道咱们干的事,那就不是在第一鲜见面,而是在刑部,或是锦衣卫。”
文方混乱的大脑清醒了些,他沉吟道:“可即便是如此,他也怀疑上了咱们,而今日的会面只是在告诫我们,顺便让咱们主动去外面解释此事。”
张茂遗憾的道:“魏国公已经是扶不上墙的烂泥,咱们说些话也对大局无补吧。”
……
徐钦躺在家中的大床上,床边莺莺燕燕的才刚被他赶走,只有一个男子正在说话。
“国公爷,外间传闻……说是您在背后操纵挤兑银子,然后还想陷害……太孙殿下。”
徐钦麻木的听着,没有男子预料之中的暴怒。
良久,徐钦艰难的坐起来,淡淡的道:“拿笔墨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