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米,或是说朱祁钰小朋友已经成了太后的心头肉,有他在,朱瞻基都得靠边站,每日请安问好都成了程序。
于是腾出手来的胡善祥就开始着手女儿的教育问题了。
于是每日坤宁宫中就成了母女俩的战场,闹腾不休。
婉婉一来,端端算是得了解放,马上一溜烟就跑了,说是去太后那里。
胡善祥叫人跟着,然后就和婉婉闲聊。
“你许久都没出来了。”
胡善祥发现婉婉的身上多了些冷清的气息,就关切的道:“多出来走走,特别是冬日里更该动动,不然这人就懒洋洋的,等到了春季也不想动,会胖大一圈。”
“你看看你还小呢,以后还得要嫁人,不,是招驸马,还得生孩子,以后的日子还长呢……”
胡善祥的念叨让婉婉有些无奈,只能听着,等听到什么有了孩子要怎么教导,怎么存些私房钱,好给孩子以后花用的时候,她觉得这不是皇后,而是一个农家的妇人。
这个发现让她有些好笑,就慢慢的听着,觉得很温馨。
“.…...上次找的人都不好,母后发火了,你皇兄也气得不行,外面被抓了十多人,五个是宫中出去的内侍,都没好结果。”
胡善祥没注意到婉婉那变得淡漠的神色,继续说道:“母后说先停一停,免得外面的以为咱们家的姑娘嫁不出去还是怎么的,我看就该这样,等以后慢慢的……婉婉?”
她看到了婉婉的冷漠,就有些诧异。
婉婉强笑道:“我没事,大嫂,我先去母后那边看看。”
胡善祥把她送出去,回来就叹息道:“外面人心叵测,谁也不知道谁是什么样的,看着温文尔雅,说不定背地里阴险毒辣,这男人啊!哎!”
称月好奇的道:“娘娘,可这是公主呢!他们要是敢骗,陛下肯定饶不了他们。”
怡安皱眉看了她一眼,然后说道:“那些男人都盯着公主的宠爱和嫁妆,装也能装一两年,等以后有了孩子,以公主的性子,难道他慢慢的变回去,公主会来告状吗?”
称月想了想,摇头道:“不会,公主大概会自己忍受。”
怡安看了在沉思的胡善祥一眼,说道:“这就是了,如果找的驸马不好,你说说公主会怎么煎熬……”
……
郑和休养了不少时日,依旧是满头斑白,可精神好了不少。
“船队常驻南边,如何能做到让陛下放心?”
这是都督府,几位武勋都在,只是大家都没了昨日在朝堂之上的剑拔弩张,反而很是和气。
剑拔弩张只是在朝堂上,而最终拍板的却是皇帝。更让人无奈的是,想掌控船队,就非得要跟郑和这帮子人学习不可。
郑和常年指挥船队,经历的风浪艰险比这些武勋多多了。
所以他的气质从容,甚至把张辅都比了下去。
船队平时都是有人统领,太监监控,要出航时,郑和等人归位,然后统帅船队。
船队到现在为止,几乎就是一个独立单位,外界不得干涉。
张辅承认这个独立,并表示了尊重,然后说道:“此后大明肯定会更多的在海外攻伐巡守,如果都督府和兵部被隔离在外,那么船队就脱离了……郑公公应当知道这么做的危害。”
孟瑛等人都纷纷点头。
大明的水师居然独立了,以后要作战的话,谁来统筹指挥?
都督府对船队一无所知,就算是战时合并指挥权,怎么指挥?
那就成了盲人摸象,不打败仗才见鬼了。
郑和当然知道危害,他说道:“以往大明在海外罕有对手,也没有在海外留地,所以船队只是宣慰、宣威,看好大明的海疆,如今国策有变,咱家自然知道轻重,只是各位可有熟悉出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