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醒这等人无事不会来魏国公府,所以直接些,他反而会欣赏。
方醒果然面色稍霁,然后问道:“陈金你可认识?”
徐显义没有思考,说道:“这人在下不知,请兴和伯明示。”
方醒盯着他的眼睛,见他不躲闪,这才说道:“此人乃是军中的指挥佥事,他说自己是魏国公府的人,去问问。”
这算是暂时相信了他的话,徐显义马上叫人去找了老管家来。
老管家满脸通红的被架着来了,一张嘴就是酒气。
“陈金?伯爷,那胖子当年确实是走过府上的路子,只是后来先国公爷不理世事了之后,府上和他就再也没了往来。”
“真的没有?”
方醒冷冷的道:“说错了,记错了,那可是杀头的…….买卖。”
老管家也算是见多识广,可依旧被方醒冷飕飕的话给吓住了,下意识的说道:“伯爷,他可是谋逆了?”
徐显义再也忍不得了,低喝道:“兴和伯问话,问什么答什么。”
老管家这才想起眼前这位伯爷可是连徐景昌都压不住的,急忙站直了身体,打个酒嗝说道:“就十多年前吧,那陈金开始还在过年时来过两次,后来见先国公爷不搭理,就再也没来过了。”
方醒盯着他问道:“可有错谬?”
老管家老老实实地道:“伯爷,小的不敢撒谎。”
能让方醒大晚上来问话的人事,那几乎可以和谋逆挂上半个钩了。
方醒点点头,徐显义心中一紧,就问道:“兴和伯,府上可是有碍?”
方醒起身道:“当年陈金必然是借了魏国公府的势,这才能一路高升,所以牵连肯定是会有些的。”
“兴和伯,魏国公府恳请相助。”
徐显义躬身恳求,老管家已经有些怕了,毕竟现在的魏国公府算是落难的凤凰,还不如秦淮河上的一个名妓。
这话有些夸张,但却说明了魏国公府现在的窘境。
皇帝冷落,以前的老关系也就是过年的时候走走礼,基本上都冷了。
方醒急着要去讯问陈金,就简短的给了个答案:“以前是以前,陛下是要看现在和以后,所以谨守本分最好。”
等方醒走了之后,徐显义叫人把方醒的话转达给了女眷,稍后有人出来给了意见。
“.…...兴和伯和定国公是老交情,不管怎么着,只要咱们府上不贪婪,手别乱伸……府上的规矩还是要盯紧些,老管家今夜轮值,却饮酒误事,已经在受罚了。”
徐显义知道了意思,等人走后,就和两个魏国公府养着的幕僚说道:“看来定国公还是要帮扶亲戚的,如此府上就高枕无忧了。”
一个幕僚说道:“定国公经常被敲打,就像是御用的出气筒,咱们府上好在是收了,只是关门度日罢了,所以才免了这些烦忧。”
另一个也是心满意足的道:“看兴和伯的意思,分明就是对府上有些眷顾之意,否则以他的圣眷,只需一份弹章,咱们府上就得焦头烂额。”
“他不是那等人。”
徐显义说道:“北方在清理,造反的都出了好些,全是士绅。可南方的士绅更多,势力更大,兴和伯来金陵就是震慑的,这时候谁敢闹事,一刀就剁了。”
“哎!陈金可是军中的人,他被抓,就怕南方不安宁了。”
……
“这是本伯第一次被人给骗了。”
临时驻地的一个房间被开辟成了刑房,陈金被绑在柱子上,见方醒进来只是笑。
“伯爷,下官说的句句是实,当着魏国公的面,下官也敢这般说,绝无半句虚言。若有,天打五雷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