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叔,允炆是以一个儿子的名义,向您讨教,不是以大明王朝的帝王身份向您发问,我只求一个真相,难道连您都不愿意向允炆吐露实情了吗?”
听着皇帝自称我,而不是自称朕,他的心,难受了,这是要逼自己说出真相啊。
沉吟,深思,这是没有办法的事情,钟叔的心里有些难过,这样的话,出自一个帝王之口实在是有些不妥,毕竟皇家没有父子,只有君臣,如今陛下以人子之名义问询父亲的死因,自己似乎不该这样的对待一个只想探究真相的儿子,可是真相不真相,自己哪里知道,就算知道自己还是不能说啊。
“怎么,钟叔,您还是不愿意说吗?”
朱允炆在中愈的暗示下,知道父皇的死是有问题的,而且牵扯甚广,所以他很是关心,希望能够找出真相,也许这个真相很是残忍,可他还是希望能够找到真相,而钟叔是可以跟他讲这件事情的唯一一个人,甚至是有可能是知道真相的最接近的一人,所以很希望钟叔可以回答,可是似乎并不是他想的这样,钟叔不想回答,越是这样,就越是让他怀疑,当年的事情真的有问题,那到底是怎么回事,唉。
“陛下,具体的情况老奴不知道,但请陛下相信,兴宗康皇帝确实是得风寒而驾崩的,这一点当年的御医和诸位大臣都能证明,所以陛下不要多想。”
看着他一脸真诚的样子,似乎是没有说假,只是越是这样的话,越是让人心里痒痒,想要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
既然如此,那就不强求了,人生,难得心安。
“唉,钟叔,希望有一天,您可以告诉我,我知道您是知道的,不管真相如何,希望有一天您能告诉朕。“
他,换回了朕,现在他是大明皇帝,是天下的主人,不是个小孩子了,所以老钟叔这时的表情有些苦涩,陛下的心思他又怎么会不知道呢,只是,这个时候,不管自己知道些什么,都是不能说的。
所以他选择了沉默,不在言语。
房间里很是安静,气氛也很压抑,建文帝闭目不语,两人就那样,在那里静静地坐着,坐着,空气依旧在流动,没有因为房间里两人的沉默而静止,只是这样那样的氛围,实在是有些压抑。
苏公公没有听见房间里的声音,可是他也没有进去,他就在外面等着,低眉顺目,就那样在那里不动,静静地得等待。也许是命里的注定,他跟朱允炆的命运早就绑在了一起,所以,不管做什么,陛下才是他心中最大的皇爷。
“钟叔,你对希直先生的公子方中愈怎么看?”建文帝在静默了一会之后,张嘴问了这个问题,他知道,老钟叔就算是在深宫里,也会知道外界的消息的,所以他想听听钟叔对于中愈的看法,这也很简单,家有一老,如有一宝,老钟叔也算是宫中的老人了。
唉,终究是难以逃过啊,他本来就没有打算做这些事情,但是现在看来,陛下的心里是有很多疑问的,而且也得到了不少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