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某种程度上来说，邪恶与灾难，造就了超凡者的存在高度意义，而在寻常时，他们更像是普通人。”

李安娜皱着眉头：“也就是说，只有需要超凡的时候，超凡才会出现，天地当铺才会显露，其余的时间，即便我拥有超能，也必须要选择隐藏。”

李安娜很聪明，明白了张凡话语中透露出来的意思。

并且，结合自己这么多年来了解到的民间传说，似乎得到了一些印证。

也许曾经的天地当铺，是一个庞大浩瀚的组织，可是在那些怪物消失之后，他们选择了隐藏。

几代人的沉淀后，人们只会将传说列为传说，永远不会去信任，只会当成茶余饭后，一种吹嘘的资本。

除少部分记述下来的民间传说之外，谁还会记得他们？

也许被彻底遗忘，也是在情理之中的事情。

活着的超凡者，选择了隐藏，过去了普通人的生活。

新的超凡者，无法觉醒自己的能力，在世代之中随波逐流，天地当铺就此消失，也不会让人太惊讶。

和聪明人说话，从来都不费什么功夫。

因为根本不需要多说一句，他们自己就会脑补出所有自己能想到的理由和经过。

李安娜很显然对天地当铺的没落感觉到有些微微叹息，内心里却已经信任了张凡说的话。

对此，张凡无需多言，只是背负双手摇头感叹说。

“这样的事情，我不止一次目睹并且经历，不过这并不是什么坏事，超凡者的邻居，都不知道他是超凡者的时候，其他人又怎么知道，他有着怎样的曾经？”

李安娜渐渐沉默。

并不是颇为怜悯那些隐藏起来的超凡者，从此之后就要掩盖自己的天才和修为，过上碌碌无为的人生。

而是李安娜注意到，张凡已经不是第一次经历这样的事情了。

那是不是在说明，眼前这个看起来很年轻的人，实际上已经经历过许多次的世界大变。

经历过很多次的世代变迁？

也许他曾经，就和那些古老的邪恶生物作战，是因为不折不扣的勇士和救世主。

“您能告诉我，上一次，您出手是在什么时候吗？”

张凡偏了偏头：“距离上一次世代的变迁，已经过去了很久很久，久到让一个长生超凡者，遗忘了记忆，久到沧海桑田，甚至一些超凡者的血脉都已经消失在世间，一直到天地当铺再也没有人记得。”

“而又一次世代发生变化时，只有我一个人，回到了这曾经的秘境。”

张凡声音冷酷，表情冷漠。

仿佛，他只是一块会说话的石头。

李安娜，盯着张凡的侧脸，听出了张凡语气中，似乎有三分落寞，以及七分的习以为常。

漫长的岁月，也许只有日出日落，对于这个长生者来说，才有一定的意义。

时间，已经不再是最珍贵的东西，那些弥足珍贵的友情，爱情，亲情，使命感，责任感。

这种种本应该随着时间而增值的东西，如今却因为时间而变得廉价，最终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