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要走,叶玲娇撇了撇嘴,“你要去哪?”
“去听戏。”
“去哪听?”
“说了你也不知道,淮芳楼。”
“我又去。”
“有什么好去的,你都不爱听戏的。”苗基和摇了摇头。
“小姑,表叔。”这时叶棠采笑眯眯地走过来。
苗基和一怔,回过头,只见叶棠采笑吟吟的,一张小脸在太阳下明艳生辉,美得刺痛人眼。
“棠姐儿。”叶玲娇看到叶棠采很是开心,连忙上前拉着她。“你怎么也在这?”
“刚巧路过而已。”叶棠采说着望向苗基和,“表叔说要去淮芳楼听戏,莫不是去听《啼花芙蓉》?”
苗基和一怔:“你怎么知道?”
“自然是知道。”叶棠采笑着说,“淮芳楼名不见经传,也就这出戏有名,而且唱得名动京城。刚刚听到表叔说去淮芳楼,我就猜表叔是去听这部。但这出戏都唱好久啦,都是上集。难道现在出下集了?”
苗基和笑道:“就是出下集了,出好些几天了。”
“那我也要去。”叶棠采说着回身对叶玲娇说,“这出戏非常出名,就连大老爷们都会被感动得泪眼模糊,咱们也去欣赏欣赏。”
“哇,这么厉害?”叶玲娇也被叶棠采勾起好奇心,一脸期盼,然后望向苗基和:“咱们也去行不行?”
苗基和轻笑道:“那就一起吧!”
几人说着就抬脚而去,淮芳楼距离着这边也不远,步行的话也就半刻钟。
叶棠采挽着叶玲娇,一路吱吱喳喳。
叶玲娇说:“棠姐儿来这边,是不是看望大嫂啊?我早上在家做绣活,后来听得钱嬷嬷和三嫂出门,等她们回来才知道,她们也是去找大嫂了。她们说,明儿个不把大嫂接回家。”
叶棠采点头,“对啊。”
“我那个大哥……”叶玲娇说着便恨恨的,“也不知他被那个外室给灌什么汤了,被迷成那样。怎么有他这种人,他最好在里面关一辈子,没得出来恶心祸害人。”
叶棠采扑哧一声笑了。
几人一边说着一边走,最后终于来到了淮芳楼门口。
叶棠采抬起头,只见那是一座三屋高的大楼,红瓦黑柱,大门前悬挂着“淮芳楼”三字,就门面装点,不及德明班。
叶棠采看着,又想起了上次跟褚云攀到德明班听戏的情景,就笑道:“我家三爷最爱这一口,今儿个不知会不会撞到他。”
叶玲娇却皱了皱眉:“你居然还乐。听戏的……”说到这,她就住了口,因为开始说听戏的是苗基和。
在她心目中,常常跑到戏楼听戏的都不是正经男人,毕竟戏楼里的什么都不多,就是戏子多。那些个戏子个个爱勾搭男人。
刚才听叶棠采那口气,那侄女婿居然是时常扎在戏楼的,否则她说不出会不会撞上这话。
“你呀,长点心吧!”叶玲娇说着,擢了擢叶棠采的脑门。
“哎唷。”叶棠采轻呼一声,一是被她擢的,二是她只顾着说话,差点被门槛给绊到了。
二人跨进大门,便见一道大大的画着梨园春秋的影壁,绕地影壁就是大堂。
大堂里摆着一张张的八仙桌,上面早已经坐满了人,有些人在喝酒聊天,有些在认真听戏,大大的戏台上,已经咿咿呀呀地开唱了。
“这不是苗公子么,老地方吧?快,请!”这时,一名十六七八的小厮殷勤地上前。
听到这话,叶玲娇小脸一黑,这戏楼小厮都认人了,而且还老地方?想不到他也是爱往戏楼钻的。
几人跟着小厮的脚步穿过大堂。叶玲娇看着台上唱着戏的人,就对叶堂极说:“台上唱的就是你说的那出?”
叶棠采只见面上是个大花脸,正撩着袍子,中气十足地叫骂,傍边一个武生在翻跟斗,就摇头:“不是。”
那部戏悲悲戚戚,唱得要死要活的,哪里有这么欢乐的场面。
三人已经跟着小厮上了楼,二楼雅间。
这里的设计倒是跟德明班相似,都是用屏风隔出半私密的空间。
苗基和瞧着真的是这里的老熟客,这个雅间视线很好,对着戏台正面,把整个戏台全面收入眼中。
雅间里放着一张雕桃花的梨木长榻和几把圈椅,长榻前放着酒壶和杯子,不用他吩咐,小二就熟门熟路地下去端酒,送上点心。
苗基和坐到榻上,便开始倒酒。
叶玲娇是他的未婚妻,到底脸皮薄,厚不住脸皮坐到榻子的另一边,她跟着叶棠采在圈椅上落座。
“那出什么戏,什么时候开始?”叶玲娇说。
“未时正。”苗基和说。
“现在这演的是下集吗?”叶玲娇说,“我怕看不懂唉。”
“这是连着演。”叶棠采拿起长案上的一个小册子,上面写着戏目,她指了指上面,给叶玲娇看:“未时正演上集,未时过半,就演下集。如果只想看下集的,就未时过半来就好了。咱们现在可以看完。”
叶玲娇点头。
叶棠采拿起一把瓜子来,倒是饶有兴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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