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现在换到自己身上,却是说不出的难受和愤怒。
“你说,这事,会有人陷害他吗?”正宣帝道。
“不论陷害不陷害,依奴才看……这天子祭场是殿下在造。至于这令牌,可能是被人放进去的吧。毕竟祭场未完工,还不需要供奉令牌,而它这么早就出现在太子府,一是殿下不够谨慎,二是被人放进去。但不论哪一种,殿下在建祭场无疑。”蔡结如实说话,不帮也不踩。
正宣帝脸皮跳了跳,“逆子!逆子!”
“那是如实罚他了?”蔡结小心地道。
正宣帝咳嗽几声,眼神微厉,如果以这个罪名罚了,那就是大不孝,被朝臣群起而攻之,到时,说不定会严重到废太子。
而他,还不想废太子!
瞧瞧守住大齐屏藩要塞、咽喉之地的是谁!太子侧妃的娘家,冯家!
镇守北燕交界之地的又是谁,皇后的娘家荣国侯府!
还有朝中大臣已经多围着太子转,此子羽冀已丰,若自己一死,立刻就能毫无阻拦地登基。
这些……其实很多都是他愿意给他的。
这是他选定的太子。太子,会建天子祭场,也是在预料之中的,只是……知道之后,到底还是会愤怒和怨恨的。
他做好了随时会驾崩,把这个皇位传给他的准备。
但只要活着一日,却又想抓着这些东西不放手,想要去打压他。
“皇上……”蔡结轻轻唤了一声。
正宣帝回过神来,狠狠地咬着牙:“真是气死朕了……走吧!”
说着挣扎着要起来。
蔡结见状,连忙扶着他,一步一步地走到前面的大殿。
大殿上的大臣,看到正宣帝走出来,连忙站好,并躬身行礼。
正宣帝坐下后,就让他们平身。
太子见他这么久才出来,脸色有些发白。因为他刚刚已经从禁军中的针里得知,是真的搜出了天子复还令。
这玩意,怎么会在他的书房里?
太子无法相信,但这居然真的出现了!究竟是谁做的?
他想着最近进过他书房的人。昨天是赵侍郎,前些天还进过另一个人,那就是叶棠采。但只想了一下,他就自动把叶棠采给忽略了。因为这是不可能的。
那次叶棠采离开之后,李桂着人狠狠地搜过,什么也没有。怎么可能留下这个牌子。
但现在,这一切都不要紧,重要的是,现在如何面对天子之怒。
梁王风流的眸子微闪。
正宣帝坐下之后,拿起手中的一堆折子,猛地往下首的太子扔去:“你个混帐!”
下面的大臣俱是一惊,这居然……
“天子复还令没有搜到,但,却搜到了一些书信。呵呵,还真的有辱咱们皇家的声誉,滚回去面壁思过,并罚奉一年!”皇帝沉怒的声音响起。
听得这话,下面的大臣怔了怔。
这,没搜到天子复还令,搜到书信?有辱皇家声誉的事情?
太子贤能,从来没有做过出格的事情,但让他有损名声的只有一件,那就是前一段时间,与苗基和的断袖之事!
难道,皇上是说这个?
众大臣一惊,纷纷望向太子。
太子脸色一阵青一阵白,父皇居然这样给他胡乱添加罪名……这是要教训他吧!
太子只得磕头:“谢父皇开恩,儿臣,这就回去领罚。”
说着就转身离开。
正宣帝看着他离开的身影,眼里冷沉沉的。天子复还令的事情,绝不能以此罪罚他,否则朝堂动荡。但不罚他,正宣帝又不甘心,总得给他个大教训。只能拿着前一段时间的事情作筏子。
但又不能说得太明显,莫棱两可,似是而非,让他有回转的余地。
“咳咳……”正宣帝又剧烈地咳嗽起来,“散朝,梁王过来。”
然后由蔡结扶起来,一步步地离开。
梁王一双漂亮的眸子微微垂下,然后跟着正宣帝的方向离开。
一直来到正宣帝的寝宫,正宣帝躺在龙床之上,梁王便坐在床边的绣墩上。梁王道:“父皇,你好些了么?”
“老毛病,侍药吧!”正宣帝咳嗽一几声。
蔡结端来一碗药,梁王便拿起汤匙来喂他。
等一碗药喝完,正宣帝才松了一口气:“果然还是筝儿最孝顺。蔡结,把书房那幅《上桥图》拿来。”
蔡结答应一声,转身出去,不一会儿,就拿来一卷画袖。笑着道:“殿下,皇上知道你爱这些古画,便特意搜罗过来。皇上素来最疼殿下了。”
梁王呵呵:“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