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叶棠采蔫蔫地休息了一天,三月初八就坐车回靖安侯府。
在垂花门处下车,居然碰到了孙氏。
“也不知什么事儿,非要叫回来。”孙氏一边骂骂咧咧的,如雪一边扶着她下车。
因着褚云攀高中了状元,孙氏觉得大房得瑟了,叶棠采得瑟了,苗氏等人自然会捧着叶棠采等人。
孙氏实在受不了这种事情,便借着照顾叶梨采,恨不得在张家生要,永远不回来。
但几天前,刘二却亲自跑到张家,让她一定要回来,还让张博元也得来。
孙氏下了车,张博元便走过去,不想,二人还未进入垂花门,就见叶棠采从青篷小马车上下来。
孙氏和张博元脸色一变,正要走,不想叶棠采已经看到他们了,挑了挑唇:“二婶,妹夫。”
孙氏呵呵呵,她看着叶棠采唇角那一抹自得的意,心里一阵阵的膈应和酸溜溜的,只觉得没脸和愤恨。
叶棠采踩着杌子下车来,水红绣粉色小海棠的裙裾轻摆,划出迤逦的弧度,脸一张明艳的脸带着明媚灿烂的笑意,眉宇间神采飞扬,好一个春风得意的状元夫人!
张博元看到叶棠有整个人都不好了,但这样灿烂而张扬的笑容,却夺目得让人移不开眼,美而灿烂,像温暖的太阳一般。
张博元不由又想到家里的叶梨采,整天汪着一双眼,一副要哭不哭的模样,好像别人都欠她几百万两一样。
张博元不知自己是怎么了。
以前,他觉得叶梨采这样整天汪着眼,要哭不哭的模样楚楚可怜,惹人怜爱,觉得叶棠采美得刺眼张扬,是泼妇。
但现在,他却觉得叶梨采那样烦透了,而叶棠采却明媚得像阳光一样,好像能照亮别人,把人心里的阴霾一扫而光,让人心生向往。
越是这样,他心里越是难受和愤怒。
不!才不是!他是想多了!
张博元连忙否则叶棠采比叶梨采好的想法,因为那是他的选择,他难道错了吗?他才没有错!否则……他以前算什么?
叶棠采只见张博元整个人都瘦了一大圈,眼底还有重重的黑眼圈,整个人憔悴不堪,便有些好笑,转过头就走了。
张博元见她突然打量自己,心里突然有些紧绷和紧张,她看他干什么?难道念起以前的旧情,觉得他比那个庶子好?
如此想着,他居然有些激动起来,不想,她只扫了自己一眼,就转身离开,身姿干脆而潇洒。
张博元一怔,接着便恼羞成怒,贱人,档妇!都成亲了,居然还看他,想勾引他!
叶棠采走进了垂花门,就年到叶玲娇迎上来:“棠姐儿。”
“你这是去哪儿?”叶棠采一怔,不是到安宁堂开族会么?怎么跑这边来了。
“我来接你嘛。”叶玲娇嘻嘻笑着,挽着她的手往前走。
二人一路吱吱喳喳地往前走,不想,却在离安宁堂不远的一个八角亭处,却遇到了叶筠,正吹着口哨往安宁堂走。
看到他,叶玲娇小脸冷沉:“筠哥儿平时遇到什么家事,不是避得远远的么?今天开族会啊,大嫂和祖母都会在的哦,你还来。”
叶筠听着她嘲讽的话,就皱起了眉:“小姑,我怎么也是你侄子,你用得着天天挤兑么?这般刻薄无情。”
叶玲娇一噎,叶棠采冷笑道:“咱们别管他,一会有他好看。”
听着她这话,叶筠说不出的生气:“如何,你是想着叫娘教训我不行?但是,你跟本不知道今天要发生什么事,这次倒是让你好看!”
“哦,我倒是想知道,什么事儿能让我好看。”叶棠采嘲讽。
“呵,我倒是不怕你知道。因为一会你就知道了!”叶筠冷笑,“爹已经跟他说了,祖父已经答应婷姨和瑞弟进门的事情,今天就是为了公布这个的。你瞧瞧,连祖父都接受婷姨和瑞弟了,就你们心胸狭窄,容不得人。”
说完,便冷哼一声,快步离开。
“什么?”叶玲娇却是小脸铁青,“是要把那对母子接进府来吗?但大哥不是一直想让那外室坐正?哪里会甘心让她做妾?”
“不做也得做啊!”秋桔却冷笑道,“这些天,咱们一直防着他们。就算他们想害太太,太太在秋家那边住着,他们跟本就得不了手。如果现在不进门,再过几年,人老珠黄,连当妾都不可能了。”
叶玲娇听着皱着眉:“那对母子啊,太会算计了,即使是进门当姨娘,我也不愿意,宁愿她在外头。”
二人一边说着,已经到了安宁堂,几人跨进院门,就见好几个陌生的丫鬟和小厮坐在廊下跟人聊天。
叶玲娇便猜测,族里好几个辈份高的人已经到了,这是他们的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