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不敢跟我去衙门,大声说一句。”叶棠采声音冷寒。
“你——”那老妇人还要说什么。
外头突然走进一个丫鬟,却是跟着温氏的念巧,看到叶棠采就急道:“姑奶奶,皇后娘娘宣你呢!”
叶棠采一怔,连同着整间酒楼里的人俱一脸不解。
“何事?”惠然一脸担忧地道。
“不知道,反正那位宫装嬷嬷已经到了大明街。”念巧道,“姑奶奶快回去。”
“好。”叶棠采说着,就拉着秋桔:“走吧!”
一行人便匆匆离去。
那个大饼脸老妇人拉着那个孩子,得意地冷哼一声:“定是假意逃跑而已!就算不是逃跑,皇后娘娘叫她,说不定是要骂她一顿。”
大堂里的食客好奇心不由地又勾起来了:“啧啧,不是说已经捋清楚了吗?是有心人陷害!”
“若真只是陷害,不会被传得有鼻子有眼!”
……
叶棠采和齐敏等人出了风和楼,就一路往大明街而去。
走进屋子,只见一名五十余岁,保养得宜,一身黑蓝宫装,头戴抹额的老嬷嬷站在小厅里,温氏正在一边陪着。
那嬷嬷一看到叶棠采就笑着站起来行礼:“褚三奶奶。”
叶棠采可没跟后宫之人打过交道,认不出她是哪个,便福礼:“见过嬷嬷。”
“皇后娘娘要传召褚三奶奶,请随老奴进宫。”史嬷嬷笑着道。
叶棠采见她脸上带着笑意,便知定不是坏事,点头:“谢嬷嬷。”
叶棠采随着她出了门,就见一辆黑轮黄金顶的马车停在大门前,叶棠采跟史嬷嬷上了车,就一路往宫里去。
在东华门下了车,复又上了小轿。
一路走来只见宫门巍峨,红漆高柱,画栋雕梁一路连绵而去。最后,终于来到了一个华丽的宫殿,刚才谁在史嬷嬷走进去。
只见屋子里装修的华丽璀璨,整个房间没有分主间和次间,淡红色的帘子随着柱子垂挂而下。
此刻屋子却是坐满了人。
一张檀木雕刻万的三围罗汉长榻,坐着一名身穿金黄凤袍,脸庞圆润,五官优雅娟美,头戴凤凰展翅的赤金红宝石发钗,打扮华贵富丽,正是郑皇后。
下面左边圈椅上坐着两名华裳贵妇,叶棠采自然认得,那是太子妃和信阳公主。
而右边,却坐着两名少女,一个十四五岁,与郑皇后有五分相似,穿着水合色桃花半臂,貌美绮丽,皮肤雪白,正是八公主越安公主,乃皇后嫡出。
她傍边是一个十二三岁的豆蔻少女,长向质丽妍美,这是吴贵妃所出的九公主怡宁公主。
但此时叶棠采不认识她们,但也猜到她们的身份。
叶棠采连忙上前,福身行礼:“民妇褚叶氏参见皇后娘娘,看见太子妃娘娘和各位公主殿下。”
那两名小公主看着她怔了一下,然后交头接耳,小声说着什么。
郑皇后长长的眼睛微微沉下去,目光落在正矮身福礼的叶棠采身上。
只见眼前的之人十五六岁左右,一身白底印海棠花的上袄,水映红山撒碎花的马面裙,头上只簪了一支赤金嵌红宝石的步摇,就把她那一张小小的粉脸映得明艳生辉,夺目非常。
盈盈下拜的身姿,尽显一生玲珑肌骨。
郑皇后在琼林宴就远远的看过叶棠采,当时就觉得这个姑娘容貌实在太刺眼,现在她走到自己的跟前,更显活色生香,明艳动人。
看着这样的美人,郑皇后不由自主的浑身一凛,幸好这个叶棠采晚生了二十年,没有生在皇上年轻力壮的时候。
否则如此美人,皇上又哪里肯放过!若到时招进宫来,真不知会是怎样的一场腥风血雨!
作为一个同样有姿色的女人,看着这样的绝色美人站在自己跟前,而且她的人生还是跟美人搏斗了整整一辈子,郑皇后打心底里对叶棠采没有好感。
但想着现在皇上对褚云攀那一颗热乎的心,褚云攀又初战告捷,让整个大齐都精神为之一震,一扫应城沦陷,大齐大将接连被斩的阴霾。郑皇后对着叶棠采也多了几份笑意。
“你快起来吧,不必多礼。”郑皇后笑着说,身子弯了弯,虚扶了一把。
史嬷嬷连忙上前,把叶棠采搀了起来。
郑皇后就啧啧轻叹两声:“都说褚将军的夫人貌若天仙,现在细细一看,果然名不虚传。”
一旁的太子妃听着郑皇后对叶棠采的夸赞,脸色僵了一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