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正宣帝身体不行了,这事正宣帝从没有瞒过他们母子,因为正宣帝一直信任着他们。
太子看着渐渐远去的车队,心里却是一阵阵雀跃,他很担心父皇的病情,毕竟是疼爱了他多年的老父亲,但若父皇就此驾崩……
好吧,他有点小兴奋。
但很快,他就要把这小兴奋给压下去,然后自省。
因为他母后告诫他,现在手中握着已经太多了,一步步稳打稳扎,那才能万无一失,慢慢等着就是,他们没必要做出冒险或把自己置身于险境之事。
……
车队缓缓出宫门,从大明街一路直出城门。
禁卫军深严戒备着,拿着长枪大刀,站在街两边开道,百姓们害怕又想要看,纷纷跪到了两旁的街边。
当看到这奢华的队伍,打头的已经出了城门了,但最后一个还未在宫里登车,浩浩荡荡的,宛如一条长长的威武大龙,这……比在宫内省钱?为百姓造福?
百姓们都懵了。
反正,不管百姓们如何想的,郑皇后出京贺寿,心情非常好,觉得比起往年憋在宫里热闹繁华多了。
城郊秋高气爽,天薄云远,周围野草枯黄灰败,但却有一种苍远而空寂之美,让人的心胸一下子开阔起来。
好些闺阁女子极少出门,多是在京中行走。特别是这一年来流匪横行,好些人都不敢出京了。
贵夫人和贵女们都掀开了马车大大的车帘子,看着外面的景色。
叶棠采也看着。
突然一辆马车缓缓地与她的马车并肩而行。
只见一个娇嫩的小脑袋正蔫蔫地趴在车窗前,一副半死不活的模样:“嘤嘤嘤……”
叶棠采嘴角一抽:“樱祈?”
赵樱祈蔫蔫地看了她一眼:“嗯……”
叶棠采有些无语了:“你怎么了?”
以前的赵樱祈可喜欢到外面蹦了,别说出京,就是在京里蹦着,就够她乐陶陶的了。但现在可是出京,可以在外头浪上好几天了,赵樱祈却蔫不拉几的,叶棠采有些不解了。
“这里的景色很好,再往前,就是一片枫树,火红火红的,可好看了。”叶棠采说。
赵樱祈耸拉着的眼皮只微微一抬,又耸下来了,下巴抵在窗框上,把小嘴都抵得扁起来了,只懒懒地“哦”了一声。
叶棠采见她一双清澈的眸子黯然无光的,不知受了什么打击,反正可怜兮兮的。
这时一阵阵的马蹄声响起,叶棠采只见一个艳紫的身影骑着马走到她和赵樱祈的马车间,最后“唰”地一声,把赵樱祈的车窗帘给拉上了!
接着又“得得得”地骑着马离开。
叶棠采整个人都不好了。
接着马车走了将近两个时辰,总算到了泉山行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