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你们怎么来了。”葛兰郡主身子颤抖,连忙用帕子捂脸,一副没脸见婆家人的样子。
“虽然现在你跟一义缘份已尽,也不再是咱们吴家媳,但到底大家曾经是一家人。所以……我们都来看着你出嫁,希望你以后好好的。”吴老爷说着,居然抹起泪来。“可是……你怎能不嫁呢?”
“爹啊!”葛兰郡主呜咽得作不了声,“一义他才入土,我怎能……”
却见“扑通”一声,吴老爷居然跪了下来,他身边的吴家人也跪了下来,吴老爷声泪俱下地道:“你是天底下最好的女子……我们是天底下最自私的人……天啊,我们……我们对不起你。但是……还是请你嫁吧!求求你,为了一义!否则,他便要继续受油锅煎炸之苦,永世不得超生啊……所以,瞧着咱们曾经是一家人的份上,你帮一帮一义吧。”
说着居然朝着她磕起头来。
“啊……这实在是……”百姓们一阵阵的唏嘘。
“爹!你怎能跪我!怎能这样逼我……千万不要……好好好,我答应你们!我嫁!我嫁!”说完,便跌跌撞撞地站了起来,扑进了花轿了。
百姓们看着她这副肝肠寸断的模样,不由的议论开来,多的是同情她,又说这吴家过份的,居然逼人家。
但也有些人说,虽然葛兰郡主委屈,吴家过份,但这也算是给她自己一个归宿。说到底,吴家和葛兰郡主都没错。错的是早死的吴一义!
“迎亲咯!起轿!”媒婆高喝一声。
于是,迎亲队伍便吹吹打打地前进。
此时此刻哭得肝肠寸断的还有呆在吴家的吴夫人。
“那些个贱人!无耻之陡!”吴夫人哭倒在地,“一义啊!你怎么就死了呢!瞧瞧你一死……这些人都如何作贱你的。葛兰这个贱人……我算是看懂了,就是她自己想嫁而已!丈夫尸骨未寒,她转身就爬到别男人床上,而且还爬得全城皆知,从未见过如此下贱的人!她一定会不得好死!不得好死!”
“最可恶的老爷他们。”吴夫人的婆子汤嬷嬷道。“因着皇上给二爷升官了,他便帮着葛兰郡主,好在皇上跟前卖好儿。蛇鼠一窝的狗东西!”
“拿着我儿的命换来的官位,他们全都不得好死!”吴夫人嘶喊着,“我儿死得冤……太医明明说只要好好休养,保命是没问题的。我以前也劝他,让他保命要紧,他虽然心里郁郁不得志,但却向我保证,为了我也会一定会好好活下去。但结果……”
……
花轿吹吹打打地朝着城北褚家而去。
褚云攀早就在前一天晚上回来了,但拉着叶棠采歪在榻上,喂着她吃果脯。
青柳奔进来:“三奶奶,三爷,迎亲队回来啦。”
“哦。”叶棠采点头。
“你若不想去,那就不去吧。”褚云攀道。
叶棠采笑:“有什么不想去的。她费尽心机嫁进门,那就瞧瞧她去。没得好像怕了她一样,走走。”
夫妻二人起来,走到拜堂的大厅,一进门,家里的亲戚宾客什么立刻围上前:“镇西侯和少夫人来啦。”
个个围上去人拉关系。
秦氏和褚伯爷坐在上首的两张太师椅上,二人也是穿得一身喜庆。
秦氏见宾客们个个见到褚云攀就争先上前,便呵呵两声。心里恨得要死。等着吧,一个月之后,被这样众星捧月的会是她家飞扬。
叶棠采从人郡中挤出来,只见秦氏和褚伯爷坐上面,而姜心雪坐在紧挨着的一张椅子上。
这种事儿,作为儿媳是没资格坐的。但今天是褚飞扬娶平妻,而姜心雪作为嫡妻,可以坐在上首,看着他俩拜堂。
秦氏却横了她一眼:“虽然你可以坐在这吧,但现在平妻入门,你个嫡妻坐在那里,不是让新娘子不得劲吗?”
姜心雪脸上一黑,叶棠采嗤笑:“她坐这里,也是应该的。”
“是,的确如此!”秦氏却呵呵两声,“但人家太子和王爷娶侧妃,虽然太子妃和王妃也可坐在上首,这是规距。但是呢,人家不论是太子妃和王妃,在侧妃进门时,都会避让出去,也示大度,不故意给新娘子难看。第二天一早敬茶才让侧妃行礼。便是连皇家都这样,你啊,啧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