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们不说,吴夫人却走到吴老爷跟前,扑通一声跪了下来:“蔡公公,你一定要为我儿作主啊!”
“什么,蔡公公?”此言一出,外头的百姓们惊住了:“什么?蔡公公来了?”
“蔡公公竟然一直都在?”
“当然在,这案子关系可重大了,公公来也不奇怪。”
“啧啧,我就说,怎么府尹大人时不时地望向那边,原来是瞧着公公的眼色做事啊。”
下面百姓一片嗡鸣。
蔡结气得要死,恨恨地盯着吴夫人,这个贱妇,竟这般大胆,就不怕死吗?想着,蔡结脸色一变,不,这个吴夫人早就把生死置之度外了。
现在所有人都知道他在这里,如果他还躲在里头不出来,藏头藏尾的倒是失了身份。
蔡结颤抖着身子站起来,身后的小太监一脸为难地扶着他,一步步地走了出来。
百姓们只见他一身深绿色的蟒纹锦袍,窗着华贵,六十余岁的年纪,老脸拉得长长的,正冷沉着脸,往程府尹的桌案旁一站。
灰衣老头和胖汉三人脸色一变,瑟瑟发抖地跪趴在地,连忙低着头,不敢作声。
“参见公公。”外面的百姓呼啦啦地跪了一地。
公堂里的商贩也扑通扑通地跪了下来。
蔡公公倒吸一口气,咬牙道:“起来吧。最家褚家事儿多,皇上让杂家来看看。”
“公公……请你一定要为我儿做主啊。”吴夫人跪在蔡结跟前,哭得不能自己,“当时我儿虽然身受重伤,但他意志坚强,就连太医都说他状态好,心态不错,一定会挺过去的。结果……居然被这毒妇给药死了。现在物证人证俱全,但府尹大人……居然迟迟不判。求皇上、求公公为我儿作主啊!”
程府尹吓得整个人都跳了起来:“夫人……本官没说不判!”
“那你判啊!你现在快判!”吴夫人激动地看着程府尹。
程府尹脸色青白,看了蔡结一眼。
蔡结一双老眼都布眼血丝了,到了眼前这个境地,跟本就无法挽回,他只冷哼一声,不看程府尹。
程府尹吞了吞唾沫,知道眼前实在不能再维护了。他唇抖了抖,还是有些不敢下手。
“如何?”吴夫人一双眼瞪得血红。
“怎么还不判呢?”外头的百姓激动道,“要徇私枉法吗?想要抵赖掉吗?那就把牢里的犯人都放出来!放出来!”
程府尹眼前一黑,“砰砰砰”惊堂木拍得震天的响:“肃静!肃静!”
周围一下子静了下来,无数双眼睛看着他。
只见程府尹铁青着脸,看着下首的挽心:“犯人挽心,吴一义是不是你毒杀的?”
挽心死死地咬着唇,无助而绝望,不由看了葛兰郡主一眼。
葛兰郡主脸色一变,连忙别过头去。
挽心的心一下子便泼凉泼凉的,自己为她做了这么多,她竟然一点也不顾她的死活。
“是……”挽心声音颤抖,不知为何,她有一种认命的感觉,当说出这个“是”字,她浑身一松。
吴老爷父子、秦氏、褚伯爷全都激动地站了起来,秦氏只觉得一阵阵的头晕目眩,身后的绿叶连忙扶着她。
“我的天……”公堂中的商贩和外头的百姓们个个倒抽一口气。
经过重重事件,一重重的推敲,大家已经猜到就是挽心干的。但挽心亲口承认,却还是惊呼出声来。
程府尹揉了揉太阳,事已至此,他只能跟往常一样审!
放下手,程府尹目光如电地看着挽心:“你为何要这样做!”
挽心身子微微一颤,葛兰郡主和秦氏等人俱是瞪大双眼,死死地看着她。特别是葛兰郡主,脑子已经空白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