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点齐人马,出城应敌。”吴三桂不愿意在蒋北铭面前表现的过于惧敌,同时也想试试这阵子关宁铁骑的训练效果。
“吴将军且慢。”蒋北铭伸手拦住了吴三桂,又举起了望远镜朝城下看了一会。蒋北铭一直没看见满清的大炮在哪,宁远城内目前已经装备了榆林湾的6磅炮和12磅炮,满清不带大炮就敢来进攻宁远吗?
“吴将军。”蒋北铭问道,“锦州左都督那里可有消息传来?”
“这个,并无消息。”吴三桂不知道蒋北铭为什么会突然问起祖大寿,前几日吴襄给祖大寿去过一封信,说了这次满清入关的事,但是并没有接到祖大寿的回信。吴家父子现在虽然对榆林湾并没有什么敌意,但蒋北铭这次来宁远究竟有没有朝廷的意思在里面,吴襄和吴三桂一直心存疑虑。所以蒋北铭突然问起了祖大寿,吴三桂的心里不免有一些疑惑。
蒋北铭倒没有别的意思,他是想能不能在宁远这里用吴三桂的力量歼灭这支朝鲜新军给涛敏一个打击,所以祖大寿那边的情况就显得非常的重要。
这次领兵来宁远的是多罗饶余贝勒阿巴泰,这个努尔哈赤的第七子如今满腹牢骚。早在皇太极继位之初,封赏诸贝勒并赐宴。赴宴的诸贝勒中,地位最显赫是代善、莽古尔泰、阿敏、阿济格、多尔衮、多铎、岳托。阿巴泰虽已38岁,因只是个贝勒,座位排在了诸和硕贝勒以下。眼瞅着诸弟侄觥筹交错、开怀畅饮,他深感脸上无光,心中郁闷不乐。回到府第,不禁对属下大牢骚:“今后我再不赴宴!”“战则我披甲胄而行,猎则我佩弓矢而往,赴宴而坐于子弟之列,我觉可耻。”皇太极听到他的牢骚话,未予理睬,只命臣属做些说服工作。谁知阿巴泰的怨气不仅没消,反而越来越大。
去年皇太极称帝改元,定宗室世爵,幼弟多尔衮、多铎及子侄辈的豪格等都晋封亲王,甚至连来路不明的涛敏也晋封为郡王。阿巴泰年齿徒长,仍封贝勒爵,只是在贝勒爵位前加上了“饶余”(满语为富裕之意)的美号,以示差异。与亲王比,贝勒爵位整低了两级。因此阿巴泰心怀芥蒂,对皇太极总有抵触。
这次满清五路攻明,能征惯战的亲王贝勒已经派到了别处,阿巴泰主动请缨进攻宁远。皇太极思考再三答应了阿巴泰的要求,但是只给了他五千八旗兵丁,并一再告诫,不可冒然行事,只需拖住关宁铁骑即可。
“启禀贝勒爷。”一个甲喇额真走进了阿巴泰的大帐,“大军已经驻扎完毕,请贝勒爷示下。”
“传令下去,今夜大军好好休息,明日一鼓作气拿下宁远。”
“贝勒爷。”甲喇额真劝道,“皇上的旨意是围住宁远即可,不能冒然进攻。”
阿巴泰把眼一瞪:“皇上的旨意本贝勒自然明了,不给明军迎头痛击如何围困宁远。本贝勒明日定要将明军打的不敢出城,自然就遵从了皇上的旨意。”
“嗻。”甲喇额真没敢再多说话,答应了一声就出去了。
城头上,蒋北铭依旧举着望远镜在看着。吴三桂忍不住问道:“蒋将军,敌军如今立足未稳。我军可出城与之对战,定可重创敌军。”
蒋北铭放下了望远镜,宁远城是吴三桂的地盘,关宁铁骑也是吴三桂的军队,而且蒋北铭也想看看朝鲜新军的战斗力究竟如何。蒋北铭没再说什么,双手一抱拳:“吴将军是宁远的主人,在下岂可越俎代庖,一切由将军做主。”
“来人。”吴三桂大喊一声,“点齐人马,出城应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