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禁轻笑出声,知和而和,不以礼节之,亦不可行也。
有的时候,传统封建的礼教也是不可行的。
自己刚才在抄《内训》,尹宸琅应该是以为自己想“改头换面”,学习一些刻板的,虽然徐皇后的《内训》好,是女子的典范,被称为“女论语”,但还是太束缚节制了,让人千篇一律,失去灵气。
就像《内训》里写的,不妒不嫉,帮丈夫纳妾,这种人,岂不是麻木,又怎么会是真心爱慕。
沈安嫣轻笑,大周人民对于《内训》的教条,一半一半,一半以上认为应当恪守礼教。另一半认为,女子应当有灵气,大周王朝是个开明的王朝,赌书消得泼茶香才是贤德淑雅的标准。正所谓美女,应以花为貌,以鸟为声,以月为神,以玉为骨,以冰雪为肤,以秋水为姿,以诗词为心。
各有各的看法,萝卜青菜,各有所爱,喜欢那些水灵才女的,多是青年才俊,好读书之人,渴求另一半赌书消得泼茶香。
大周也不强行规定,就各取各的爱好。
“沈安嫣,你在看什么呢?”缨文发现沈安嫣半天都站在不动,捧着《论语》盯着桌案上看,忍不住凑近看看,问出声。
沈安嫣一回头,就看见缨文的大眼睛望着自己,“真是吓着我了,你走路也没个声啊。”
缨文吐舌笑笑,看向桌案,发现了什么似的,“噫!”
缨文举起宣纸,左看右看,“哥,你看这是不是殿下的字啊!”
引武抬头看了眼缨文,又看了看沈安嫣无奈的表情,道:“别瞎闹,快回来。”
缨文就跟没听见一样,“师兄,这是什么意思啊?你来看看!”
引武叹了口气,转回头继续打坐运气,“不知道。”
引武撇见缨文又欲开口,出声打断:“刚才三殿下随便看了看,好像是写了些什么。对了,这套功法是盛宇师叔给你带的。”
缨文听见,跑过去接过典籍,翻看了起来。
“盛宇跟你们差不了多少岁吧?辈分居然是师叔了?”沈安嫣惊讶的问道,上辈子跟盛宇有点交集,虽然是被盛宇刺杀,但是沈安嫣对于这个未来的武林盟主还是很好奇的。
引武点点头,“嗯,盛宇师叔今年十七吧,年龄差距是不大,就长我三岁。盛宇的父母都是堂主,本来就不低,盛宇一生下来就已经是系里面的弟子,加上他天资奇佳,后天又刻苦,很早就被收进了内院。”
缨文从典籍里抬起头来,“我比师叔小五岁!那资质和实力可是差的远了。”
沈安嫣点点头,她听说过,引武和缨文他们都是从外院练习子弟上来的,不像盛宇。
“那盛宇的父母呢?怎么盛宇从来没说过?”沈安嫣聊着,随口问了一句。
引武摇摇头,“他才出生没几个月,两位堂主就在执行任务时去了,盛宇根本没有任何关于他父母的印象。”
沈安嫣震惊的说不出话来,看不出来,他们一个个,其实都是一个难以诉说的故事,经历都非同凡响。
可能正因为从小一个人长大,无欲无情,才那么早就成就了盛宇吧,最年轻的武林盟主!
沈安嫣跟他们聊了两句,很早就睡下了。
凡世的计谋和城府,世俗的快乐和幸福,如同清亮的溪涧,在风里,互相夹杂。汨汨而过,如同泉水一样涌出来,想挡,挡不住。
丞相府的夜晚,寂静如水,大家相继进入沉睡,偶有两声虫鸣,偶有萤火虫飞过,带来一丝光亮。
更鼓的声音悠扬,几声过后便是新的一天。
沈安嫣一早就起来梳妆,因为沈沉殷说,今天要请宫里嬷嬷教习礼仪,不能和平时一样慢悠悠的磨蹭,要整理好仪容仪表,端端正正的去。
洗漱完后,钰香帮沈安嫣梳妆,看着突然琳琅满目的首饰,估计尹宸琅昨天拿来的除了衣服还有首饰。沈安嫣轻笑真是让他破费了。
多出来的衣服,沈安嫣只道是百花女的封赏,一箱有多少件,谁说的清楚,而且沈安嫣的衣橱,也只有钰香和琴妈妈能随意打开。
沈安嫣拿起一根蝴蝶金步摇,想了想,却又放下,从盒里挑出不显眼的飞蝶墨雪镂宝髻花翠簪,斜插水钻山茶绘银华胜,芙蓉清淤墨顶翠色串珠步摇,带了紫金嵌芍药白玉搔头。
淡粉色宫装,裙角绣着展翅欲飞的淡蓝色蝴蝶,外披一层白色轻纱。丝绸般墨色的秀发挽成规矩的闺鬓,多数头发如上好的丝绸,散在腰间,衣服衬的身材纤细,蛮腰赢弱,更显得楚楚动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