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欺骗的愤怒让尹宸琅有些控制不住情绪,捏着拿玉佩,抵到沈安嫣眼前,声音低沉的吓人,沈安嫣知道,那是因为他真的生自己的气了:“为什么?”
沈安嫣因为沈影卿的事情已经痛苦不已,面对尹宸琅这样的逼问,更是觉得胸口被谁掐住了一般:“没必要。”
“没必要?”尹宸琅重复了一遍,不敢相信,却又被气笑了,将玉佩往沈安嫣身上一甩,道:“沈安嫣,你到底当我是什么东西?”
沈安嫣没去接那枚玉佩,玉佩就这样掉落在了地上,穗子凌乱。玉是绝世的佳品,此时躺在地上却是那么的狼狈。
尹宸琅不气她骗自己,若她是为了赌气,自己甘之如饴。可是,沈安嫣明明就是她不在意自己,若她对自己是真心,又为什么不会拿出玉佩?自己在她心里,究竟是什么?
沈安嫣蹲下身,慢慢拾起玉佩,自己带了它两辈子,都舍不得都掉,上辈子希冀能再见珺墨,这辈子却是给自己留个念想。自己当时是对尹宸琅绝望了,从一开始,沈安嫣经历上辈子的事情,就不会很信任别人,所以就对尹宸琅和自己的关系持怀疑的态度。就算自己心里真的觉得尹宸琅是特殊的,可他做的绝情举动却是那么的痛彻心扉。这样的他,和上辈子的乔坚喻又有什么区别。只是乔坚喻害了自己命罢了,可尹宸琅,又何尝不是要了自己的命。恐怕尹宸琅也从未想过自己会有东山再起的可能,他当时的举动就是做好了自己会跌入深渊的准备的,自己失势后,夜秋妮整顿自己易如反掌。可好像,尹宸琅和乔坚喻又有区别,自己从来没有想过要找尹宸琅讨个说法,或者加害他,若严暧没有穿帮,恐怕沈安嫣会在想夜秋妮和乔坚喻他们复仇之后离开京城。自己也从未想过尹宸琅多次找自己复合。
沈安嫣起身,用已经残破不堪的袖子擦了擦,递给尹宸琅,开口时声音已经有些沙哑,道:“我还你。”
尹宸琅接过玉佩,一把丢出去,清脆的声音就想沈安嫣此时的心口一般,碎裂的疼痛宛如碎玉伤的人是那么彻底,每一个细小的创口都在被反复折磨。
宋振理有些惊了,忙劝道:“有事情好好说,现在大家都不冷静,有什么误会冷静了再好好解决。尹宸琅,你这是在做什么。”
尹宸琅没说话,沈安嫣也没说话,双眼有些空洞。
等反应过来的时候,屋里的人都散去了,只在隐约中听见吵闹的哄乱,沈秉德失血过多,又受惊,身体不支晕了过去。宋振理找了人照顾他,而尹宸琅,最后看了沈安嫣一眼后,转身离去。
这样骗了他,他真的死心了吧。
窗外一片漆黑,沈安嫣走出了沈影卿压抑的屋子,听见夏蝉在鸣叫,吵得沈安嫣心烦。
出了府,没人注意自己,不知道方向,沈安嫣对京城也不熟悉,没有去找马车回沈府,只是在漫无目的的走着。
原来已经深夜了,路边早已不见了小摊小贩,集市那边也安静得很,沈安嫣这会却厌恶了安静,朝灯火通明的地方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