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米荣兴已经有了很多白发的发丝,江月的心里莫名有些酸楚起来。
她知道,米荣兴绝对不是为了广陵市发展才鞠躬的,这位米市长和程老爷子之间,肯定有一个非常难解的心结,否则以程老爷子的心胸,断然不会和他反目。
米荣兴鞠躬完毕,又冲着江月和项风各自点头示意,转身走出了院子。
“这个人有故事啊。”看着略微有些弓背的米荣兴,项风轻声说道。
江月轻叹摇头,说道:“好了,现在麻烦都解决了,我们可以继续谈遗嘱的事情了。”
程大德现在刚刚从惊吓中回过神来,哪里还有心情去谈什么遗嘱,他苦笑道:“侄女,我还能不相信你的为人吗?既然老爷子已经写好了遗嘱,我们当然要照办了。”
江月凝视着程大德,躬身说道:“二叔能如此通情达理,江月先谢过二叔了,现在老爷子尸骨未寒,我们应该团结在一起,尽快让程家重新稳定下来。”
“没错,没错,哈哈。”程大德大笑了几声,突然觉得程老爷子刚逝世,大笑有些不妥,赶忙又收敛了笑容,摆出了一丝愁意。
袁天凤看到程大德妥协了,气得狠狠剜了他一眼。
“二叔,我先上去看老爷子最后一面,其余的事,就拜托您了。”江月知会了一声,和项风一起走向了三楼。
项风跟在江月身后,看着江月一步步迈上台阶,这短短不过二十多道台阶,在江月看来好像是一条通天之路,每一步,都走的万分艰难。
看着步伐沉重的江月,项风也能感受到江月内心的悲意。
看到江月和项风消失在二楼,袁天凤一把扯住程大德的衣襟,将他拽进了一楼的茶室,刚走进茶室,袁天凤抬手便扭住了程大德的耳朵,怒道:“你这个窝囊废,你怕这个丫头什么啊?啊?这么轻而易举的就让她得逞了?她万一是慌骗我们呢?”
程大德一巴掌将袁天凤的手甩开,有些恼怒的吼道:“你他玛还好意思说?刚才你大哥可是差点毁了我们程家!你先给我解释解释,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这是程大德第一次在袁天凤面前发火,看着一脸恼怒的程大德,袁天凤不禁微微有些愕然,她从来没见过如此爷们的程大德,愣神了少许,袁天凤皱眉道:“这件事,我也不知道,大哥没有跟我说过。不过今天就算是成功了,难道程家能真的毁了吗?大哥做这么多,还不是为了你上位。”
“呸!你们兄弟俩,是不是当我傻啊!”程大德怒吼道。
袁天凤见到程大德发火,也不想与程大德闹掰了,不由连连摆手,不耐烦的说道:“行了,这件事不是没成功吗?你还想怎样?老爷子可以砸了我大哥七十多个场子,你知道损失了多少钱吗?我大哥又不是没脾气的泥菩萨?还不能反击一次?”
袁天凤说到这里,语气变得强硬了一些,哼道:“程大德,你要是不想抢家主的位置,我们兄弟也懒得费这个力气,你以后就跟在那个小丫头后面,被她呼来唤去吧。”
“到了。”江月和项风走到了三楼,走到了一个房间门口。
这个房间非常大,足足有五百多平方,房间的正中央,安放着一张宽大红木藤床,藤床两边,各自摆放了两个破旧的船桨,两个船桨中间,已经整理好仪容的程老爷子安静的躺在床上,就像是睡着了一样。
藤床的四个角旁边,各自站着一名老者,这三名老者全都低着头,一句话都没有说,只是静静的低着头,默哀致敬。
听到江月的脚步声,左角的老者猛地抬起头,一双凌厉的目光,瞬间落到了项风和江月身上,这一刻,项风感觉像是被一头海兽给盯上了,一股扑面而来的血浪腥风,让他微微有些动容。
这四个人,到底是谁?项风的心头,闪出了一丝疑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