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之韵见这少年好汉的背影有点眼熟,却一时没有想起是谁来。
此人正是年纪轻轻便在禁军里做了教头的林冲!
林冲见何之韵从后堂走了过来,扭头点了点头算是见过了礼,“林冲见过嫂嫂。嫂嫂有孕在身,可不要枉生了这些泼皮的闲气,不如嫂嫂先行回后宅,这里的事情便交给兄弟吧。”
何之韵心中感激,也没过多的礼数,朝着林冲点点头表示感谢。
她认出这是林冲了,说起来他是黑牛哥哥的同门师弟,去年他们几人考武举的时候,杨怀仁和他们没少聚在一起喝酒谈天。
后来宗泽拜官赴任,卢进义返回了济州老家,周同也回到了少林寺他师父那里,几个人来往便少了些。
可何之韵知道这并不是因为他们之间的感情淡了,而是因为他们这些练武之人,内心里都有一种自负和高傲,不愿意依仗杨怀仁的地位来获取官职。
但是他们之间的关系确实一种君子之交淡如水的宁静,即便没有磕头拜把子,但是在各自的内心里,用杨怀仁的话说,那就是异父异母的亲生兄弟。
宗泽秋闱之时被误以为是官府缉拿的江洋大盗被押进了开封府之时,便是杨怀仁竭尽全力去营救的,如今杨府遭了难,林冲也不会袖手旁观,就说明他们之间的兄弟感情是真的了。
何之韵倒不好真听了林冲的话转身回后宅,而是吩咐几个家仆和护院上去帮助林冲,若是赵奎领人真要把事情闹大了,可不要让林冲一个人受了冤屈。
她的担心也不能说多余,毕竟林冲的地位只不过是禁军之中一个最基层的枪棒教头罢了,赵奎背后可是有濮王府做靠山,林冲若让这些无赖记了仇,对他也是极其不利的。
可该发生的事情,无论想怎么避免都避免不了。
赵奎本就趾高气昂,见杨府里气势汹汹出来了十几个人手持棍棒,他不但没有畏惧之色,反而更嚣张跋扈了。
“嗨嗨,哥几个看看,哎,这杨府还就是有本事啊,他家侯爷都完球了,他家这些个死猫病狗的还来了劲了。”
林冲上前一步,把手中哨棒指着赵奎骂道,“识相的抓紧滚,别逼我动手!”
林冲这时还未满十七,虽然已经是禁军的枪棒教头,人长得也精壮,话说得霸气十足,可脸上多少还有些少年人的稚气。
赵奎听了这话竟捧腹大笑起来,“啥?就凭你个乳臭未干的臭小子?哈哈……”
赵奎也看出来来的这个少年人不可小觑,看那一身在眼光里闪耀着光芒的小麦色的皮肤,还有那曲线精致的肌肉,便能猜出这个少年是个练武之人。
可赵奎也并没有把他当回事,在他心里,这人就算是个练过把式的,看穿着也不像是哪个贵族勋戚家里的公子。
他敢在即将破败的一位侯爷的府上嚣张,那就更不会怕一个无权无势的毛头小子,即便真惹了什么事,有濮王府这颗参天大树作为靠山,他也不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