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这种平静和平时的平静不同,它平静的太怪异了,因为以萧撒弼平时为人处世的风格截然相反,原来的萧撒弼很高调,而如今却低调的有点可怕。
“他一定在酝酿着什么。”
这是王湛的结论,杨怀仁笑了,果然跟他猜想的差不多。
“北院大王府内部,可有咱们风神卫的兄弟?”
王湛答道,“只有一个,不过他在北院大王府也只不过是个普通的下人,很难接触到萧撒弼核心的机密。”
这一点杨怀仁倒不觉的不奇怪,萧撒弼的心腹,一定都是契丹人,即便有些汉人官员,也只是他拉拢和利用的对象而已,还到不了成为他心腹的程度。
王湛又道,“以前此人出入北院大王府虽然也不容易,但每隔几日,总有机会出府来回报消息的,可最近几天,他却很难出府了。”
杨怀仁点点头,觉得这是一个大问题。北院大王府不比其他的地方,眼下这里就是一场风暴酝酿的最中心的所在,尽管王湛安插进去的风神卫还不能接触到萧撒弼最核心的机密,但起码能从府内一些人生活的变化和出入情况,能判断出一些事来。
可如今他出入都很困难了,一点消息都送不出来,几天后的捺钵节上萧撒弼究竟有什么具体的打算,就很难去预测了。
不过杨怀仁也还有后招,他庆幸羊父还在北院大王府内,不管萧撒弼要多么低调,北院大王府上下主子和奴婢总也要吃饭,而要吃饭,在厨房做事的羊父就一定会出门采买,也就是留下了最后一条消息通道。
杨怀仁把羊父的事情说给王湛听,之后让王湛也派几个人,去跟羊乐天沟通一下,大家能联手合作,一方面从羊父那里得到北院大王府内的消息,一方面也想办法帮主羊父想办法出主意解救韩三娘。
说到最后,杨怀仁才说起他此次来万源货栈的另一个目的,就是要采购上百匹上好的江南丝绸。
王湛笑了笑,“郡公说采购,就不必了,如今万源货栈本也就是郡公自家的产业,卑职只不过是货栈的掌柜的,不管要什么货,郡公说句话就好了。”
这便宜是杨怀仁从高太后那里白赚的,心里当然觉得不赚不白赚,但万源货栈发展到今天,其实早就超出了高太后最初的投资,这一点王湛功不可没。
可王湛并没有什么私心,并没有把这些财产私吞或者秘密转移给自己,这一点上看,王湛此人是非常值得杨怀仁信任的,当然杨怀仁也不会亏待了他。
王湛这才出门吩咐一个手下去库房察看了下,伙计很快回来答复,王湛这才回到杨怀仁面前答道,“还好年后货栈刚进了一批丝绸,如今库房中的存货刚刚够一百匹之数。”
杨怀仁叹道,“辛苦你了。只是这一百匹上好的丝绸送给耶律跋窝台当聘礼,我觉得太亏了。”
王湛笑道,“郡公也不必懊恼,说亏,其实也亏不到哪里去。有一点契丹人的风俗和咱们宋人差不太多,今天公爷送给南院大王多少聘礼,将来安国公主出嫁,他也要陪嫁差不多数量的嫁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