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临,草原的颜色渐渐暗淡了下来,营地里燃起了星星点点的火堆,池塘里也传来了阵阵蟾鸣。
杨怀仁和众兄弟用过了晚饭,便催着大家回去,因为明天还要起早,所以让他们早点休息。
可送走了兄弟们,杨怀仁却有点睡不着了。
他走出帐篷外,心里很想赶走湖边的那些叫的正欢的癞蛤蟆,可转念一想,这么做太幼稚了,湖边的癞蛤蟆多了去了,一个人如何赶的完呢?
其实,杨怀仁把害他睡不着觉的罪责全部推卸到癞蛤蟆身上,也有些偏颇,毕竟人家才是这里原有的生灵,人类才是后来者。
而且他睡不着觉,是因为他心里有事,总是惦记着,却又无法开解。
想家,想念家中的母亲和妻儿,那是一定的,一个人身在数千里之外,难免有些思想的愁绪。
杨怀仁想着,大官应该会走能跳了吧?然后自己就傻呵呵地笑了,大官和小鱼儿才刚六七个月大,哪里会走路呢?
可他一想到两个孩子,就不自觉地幻想到他们欢快地喊着“爸爸”,跑着跳着冲向他的怀抱的场面。
他面相南方,喃喃道,“希望家里一切都安好,两个孩子都能健康成长。”
黑暗里杨怀仁正在默默祈祷,忽然听到背后不知是谁走近了,发出双腿踢过了青草的摩擦声。
他警惕地转过头来,发现是鬼姐,接着他放下心来,“以为你不会出现了呢。这阵子发生了很多事,我也一直联络不上你,没法把事情的进展告诉你听。”
鬼姐今夜不知怎么了,表现的很乖巧,并没有像往常一样和杨怀仁顶嘴,而是忽然问道,“你……想家了吗?”
杨怀仁点头,这没有什么好掩饰的。
“你的一双儿女,应该很可爱吧?”
杨怀仁笑了,自信道,“那是当然,你也不看看是谁的种啊,呵呵……”
鬼姐整个人沐浴在月光里,脸色本来显得有些惨白,但听了这句话,她不知怎么便羞红了脸,嗔骂了一句,“你总是没个正形,真不知道那一面,才是真正的你。”
“哪一面,都是真实的我。”
杨怀仁回答的理所当然,也忽然间想明白他今夜为什么睡不着了,他心里,也隐约担心着鬼姐,和她背后的蓝衫军。
“对了,有些事,趁着今天你能偷跑出来的机会,我要向你交代一下,省的你明天没有任何准备……”
杨怀仁话没说完,鬼姐打断了他,“我都知道了。”
“呃……蓝衫军里看来聪明人不少。”
让杨怀仁没想到的是,他的话是夸鬼姐和她背后的蓝衫军了,鬼姐却没有半点开心的意思,心不在焉地接了一句,“也不能那么说。”
杨怀仁一时没想明白她话中的意思,接着问道,“那你是如何知道的?”
鬼姐抬眼望了他一眼,又转向了静谧的湖面,“萧撒弼从比武招亲那天起,就有点不对劲,这一点你能发觉,我同样也能察觉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