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黑牛让开排首位置,杨怀仁骑着白马缓缓走上前来,他脸上带着笑容,开口道,“扶朱大人和小生子公公起来,一会儿本王再找他说话。”
几个禁军将士冲上来把朱润卿和小生子扶起来架到一边侍立,赵献球见状立即明白小生子出卖了他了,他心里恨不得把小生子生吃活嚼了,可当着杨怀仁面前,他还不敢造次。
赵献球本要堆起笑脸来和杨怀仁说话的,不料杨怀仁手上马鞭指着他先开口道,“几日不见,赵阁领别来无恙?”
赵献球心中恚怒,可刚要答话,杨怀仁却一鞭子抽了过来,啪地一声抽在他脊背上。
赵献球身子骨弱,可吃不了这一鞭子,疼得他脸色惨白,斜倒在地上痛苦呻吟。
杨怀仁手里马鞭也不停歇,直接反手又一鞭子抽打在何存葆身上,这才问道,“何大人,你可知罪?”
何存葆毕竟军伍出身,身子骨还行,他只是疼得呲了呲牙,竟还有力气大声辩驳道,“下官带兵进城剿匪,不知何罪之有!”
杨怀仁摇头一笑,叹了口气道,“死鸭子嘴硬啊,前些天本王抓了几个人,其中有个漕军里的虞候,也是死鸭子嘴硬,结果呢,啧啧,很惨的。
何大人,你真的觉得你是条汉子,就如实招来,不然过会儿想当汉子可也当不成了。”
杨怀仁说着话,胡铁胆便从他身后走了出来。这几天这小子也想明白了,直接动手,容易脏了自己的手指头,于是他找人做了衣服铁锁子手套,这会儿便是戴着这副手套出场的。
忽然间从小院里被炸毁了的废墟之中,又跃出两个人来,一高一矮一老一少,落地之后便相互打趣,“小七将军身形矫健,老夫佩服。”
小七也朝管秋漓拱了拱手,“还是前辈的缩骨之功令在下大开眼界。”
听到他们的声音,何存葆便知道这是刚才院里那个声音了,可他还是咬紧了牙关,指了指站在一旁的朱润卿道,“本官受扬州知府朱润卿朱大人委派,带兵前来剿匪。
虽然不曾有调令文书,但按照常例,既然是本官和朱大人同时授意,事急从权,也是可以事后给兵部补一张调令的文书的。”
朱润卿听罢脸色发紫,刚想上前解释他不曾给何存葆下过任何委派,杨怀仁抬手示意他不用说话,却对着何存葆笑道,“剿匪?请问何大人,你剿的匪在哪里?”
何存葆指了指院中那些僵直的尸首,“院子里那几个没穿厢军衣衫的便是。”
杨怀仁做出一副吃惊的样子来,“何大人你可敢确定?”
何存葆咬着牙回道,“既然是朱大人下官说的,下官自然敢确定。”
这便是把锅甩给朱润卿了,杨怀仁却笑着转向了躺在地上呻吟的赵献球,“赵阁领,你可听清楚了?何大人说你漕军部下是贼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