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觉得这种矛盾可以为自己所用,于是精心操作着朝堂上的另一场博弈,一次来稳固自己的位置。
但他们博弈来博弈去,却忽略了最重要的一点,这个国家最重要的,不一定是皇帝和大臣,更不是国土,而是这个国家的人。
这么说或许有些原始,但事实就是如此,就好比草原上的游牧部族,如果把每一个部族看成一个国家的话,那么我的观点就是正确的。
部族最重要的还是最基层的百姓,族长虽然统治了他们,但没了族长这个部族还在,没了部族大大小小的首领部族依然在。
没了赖以生存的草场和牛羊,他们可以换个地方,或者用野蛮的方式去抢,唯独没了百姓,这个部族就不存在了。
不过反过来说,百姓其实都是愚蠢的,无论如何顺从,其实都是一种盲从,说白了,他们最在乎的还是生存,能吃上饭,能有衣服穿,能有女人来繁衍后代。
有了这些,他们就会顺从,正因为他们对生存的要求不高,所以在高高在上的人眼里,他们就是愚蠢的一群屁民。
但统治者都喜欢百姓的这种愚蠢,然后用所谓的王道教化,把百姓变得更加愚蠢,然后让他们的子孙后代都一代代的顺从下去。
说到这里,你觉得我还会对皇位感兴趣吗?
我活得逍遥自在,比皇帝的日子还过的滋润,没有要谁来顺从我的心理和生理上的需求。
我真心对待身边的朋友,把他们都当做我的亲兄弟一般看待,也不是没有人曾经提醒过我,于上位者,自然应该有上位者的威严,然后恩威并施利用他们来帮你做事。
我认真听着,认真想想,最后一笑了之。
我对顺从没有需求,也就对权力失去了本来的欲望,直到现在,面对对我跪拜的人,我依然心中不爽。
人的一生本就不算长,如果放到岁月长河之中,根本就是那些朝生暮死的蜉蝣。
生命如此短暂,还不畅享人生,还要费劲劳神的去追求些没有用的东西,我觉得不值得。
世上让我珍惜的东西太多,亲情,爱情,友情,没必要为了那些空中楼阁的东西,白白失去了我享受人类感情的机会。
所以比起做皇帝来,我宁愿陪陪老婆,带带孩子,和兄弟们开怀畅饮,肆意人生。”
大和尚听得面红耳赤,竟放下不离手的酒坛,合手对杨怀仁施礼道,“王爷把人生看的透彻,是小僧孟浪了。”
杨怀仁躺在毯子上也不起身,随意摆摆手,“大师言重了。不是透彻不透彻,是简单和复杂的因果关系。
把自己的人生看的复杂,那人生自然就复杂了,人生复杂了就容易累,因为我懒,所以就不想活得很累。
把人生看的简单,那人生自然会过的简单,人也容易轻松,能有轻松的心情来享受人生。”
大和尚又问,“既然如此,那王爷何苦还要去征伐交趾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