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时分,野外之处是万籁俱寂,不过今夜与汾阳之处却是有些特殊,一队三千余人的士卒正在用手中的铁锹锄头等工具和道路做着最为激烈的斗争!再看看后方,原本齐整的道路已然被挖的坑坑洼洼,道路稍稍狭窄之处更有不少自山边推来的巨石阻隔,人人都在埋头苦干!
今夜工地上是明火执仗,顺着路边点燃了百来个大火堆,将整个数十里山道都映照的格外清晰,而在昨夜上面的命令则是尽量减少火头,能借着月色保持施工便行,但今日午间接到的军令却是全力赶工,一定要在今夜完成对全程六十里道路的破袭,公孙瓒的幽州军已经开始回撤。
“队长,咱们虎卫军乃是军中王牌,哪一仗不是冲在前面?这一次来并州也是揍公孙瓒的,这倒好,仗没得打光顾刨地了。”道路之上一名陷阵军士卒用锄头发狠的挖了几下地面,随即却对身边的队长嘟嚷道。
“你小子叨叨什么了,将军和统领一声令下别说刨地,让你跳崖你也得跳,记得上次将军来我军中说过什么嘛?虎卫军是军中王牌,不光打仗是王牌,其他也要一样,好好干活,再说我揍你。”队长一边干活一边对年青士卒教育道,说实话对于此次的破袭作战将士们还是颇有微辞的,金狼军已经习惯了胜利,在他们眼中在这冀州战场就该和公孙瓒硬碰硬。
“队长,我可不敢违背将军和统领的军令,只是咱们来冀州都一个多月了,天天藏在山里看着幽州军那帮家伙在邺城耀武扬威,好好的等他们撤军了原本以为可以杀个痛快,可没想到又来对付这些破路,队长,我也就是埋怨两句,咱们不会就在这刨地吧。”队长说话之时手中分毫未停,年青士卒也是如此,发牢骚归发牢骚,军令可是人人不敢违背。
“你小子傻啊,此次出这破路之计的乃是将军看好的田豫田校尉,将军是什么眼光》,你就想想若是将军在此能放过公孙瓒?好好干活吧,后面肯定有你的仗打,我告诉你真要打还不止公孙瓒了,说不定冀州袁本初也会掺和进来。”队长正色言道,昨天督导就此事便和大家说过。
“哦,公孙瓒的幽州军加上袁本初的冀州军?这才有点意思,我们陷阵军就是要打这等强敌才过瘾。”年轻士卒闻言笑道,而听他此言周围的同袍也是连连颔首,虎卫军乃并州军王牌,士卒们的心气可都是极高的。
“小子,我教你最后一句,王牌军不是靠嘴说的,是一仗仗打出来的,干好眼前的活比什么都管用,兄弟们,都给我加把劲,就那这地当成幽州军!”队长笑道,而年青士卒与其余同袍亦是连连颔首,手中农具的挥舞亦格外有力,经过了短训班的低级军官与之前的确有所区别。
汾阳与余坪这两处大道是连接涿郡的捷径,公孙瓒率军前来攻击邺城之时走的就是这里,算起来应该是袁绍的势力范围,但因此处乃黑山出山口所在,袁绍又要对张燕示好,因此半月之前驻扎在此处的一营袁军士卒已然退回,方圆百里之内都没有驻军以显示诚意。
袁绍得田丰之言向黑山张燕表现善意的举动在此时却成了对并州军的有利因素,因此周瑜亦能大张旗鼓的展开破袭作战,当然在道路被完全破坏之前他们也不想惹麻烦,因此便有借月光夜间行事之举。在袁绍的立场彻底表明之前,并州军也不远招惹别的麻烦。
但就在昨日消息传来,公孙瓒已然率军撤围邺城北返,先头部队乃是严纲的白马义从,其弟公孙续奔南皮之后袁绍令麾下折冲将军颜良亲率两万大军往汾阳而来,以接应幽州军的撤退。此两条军情对并州军而言便意味着时间已然不多,因此周瑜已经放下了所有的顾忌。
此时在距离汾阳大道以南六十里的通县,便是严纲白马义从聚集之所,邺城之战时那一队给与幽州军巨大打击甚至想借势歼灭白马义从凶恶骑军给他留下了深刻的印象。而在接到主公北归的军令之后,他为全军先锋也是十分谨慎,直觉之中周围总有潜伏的敌人窥伺一旁。因此夜间奔袭对白马义从而言原本是拿手好戏,但此时却并未行之。
而距离汾阳以东八十里的盂县,正是颜良大军的驻扎之地,比起严纲白马骑与幽州军的行军速度,颜士平就要慢了许多。来前主公与军师都有过交代,他的任务是接应公孙瓒顺利回返幽州,但倘若遇到意料之外的敌军,他要保证的就是自身安危,不可轻易冒进。
遍布冀州的天耳就是甘宁另外一双眼睛,严纲和颜良的行踪都没有逃过天耳的检测,甚至南皮的讯息兴霸亦有一定的掌握,因此他让刘青带领三千人马多带旌旗之物伏与两道之旁以为虚兵之计来牵制颜良大军的行动,至于严纲,合三军之力已经破坏的道路足以让他头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