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仙儿好恨,可是凭现在的她什么也做不了。
她眼睁睁的看着顾长天离去,却连罐子都晃不动分毫。
顾长天从暗室里走了出来,董子期前来通报,说冷西决来了。
顾长天看了一眼自己的手中的白瓷罐,对董子期吩咐道:“让他进来吧。”
冷西决是沧澜国的王,整个沧澜国都是他的,他想要去哪里自然不必向任何人知会,叫人通报,不过是做给外人看的罢了。
顾长天坐在凉亭中,桌上的茶点都是平日里禄雅喜欢吃的。
白瓷罐被放在了桌子中间,令桌子上让人垂涎欲滴的吃食瞬间变了滋味。
冷西决瞥了一眼桌子,毫不在意的坐在了桌前。
“今日是雅儿的头七,我来这里看看,没想到,丞相也在。”
顾长天为自己杯中添上了一杯热茶,浅啄了一口,将旁边的冷西决当做空气一般。
冷西决讪讪一笑,面对顾长天如此失礼的举措好像完全没有看见一样。
顾长天微微抬眸,瞥向对面的冷西决。
“戏也演的差不多了,是时候该收场了不是么?”
冷西决面带茫然的看向顾长天,“丞相这话是什么意思?”
顾长天嘴角啜着一丝冷笑,比夜色还要深上三分的双眸直视着冷西决。
“事到如今,还要继续装下去么?如今,我是该叫你冷西决,还是御王?”
不是御主,而是御王。
顾长天的视线凛冽如出鞘之剑,锋芒一时无量。
冷西决神情微微一愣,神态从容的伸手抚了抚额间散落的发丝。
“丞相不愧为长天战神,这份智谋,当真让本尊佩服啊。”
掌心沿着冷西决的眉心缓缓滑落,冷西决用仿佛阴冷到骨子里的目光看向顾长天。
地上飘落的枯黄树叶无风自动,打着漩涡,被席卷向了上空。
“本尊有一事想要请教丞相,不知本尊是何处露出了破绽,让丞相堪破了本尊的身份?”
顾长天本以为,冷西决会矢口否认。
冷西决会一口承认,反倒出乎顾长天的意料。
“大约是从朕见到那颗九曲珠开始。”
顾长天将自称换做了‘朕’,将自己摆在了和冷西决同样的位置上。
既然不准备继续演下去了,索性就撕开这层碍眼的伪装。
冷西决先是微微一怔,随即朗声笑道。
“竟然这么早么?能不动声色的隐忍这么久,这份心性和耐力真是可怕啊。只是不知这小小的一颗九曲珠,是如何引起你怀疑的呢?”
“世间不乏天材异宝,像九曲珠这等神物生于天地,天生便自带一分灵性,想要彻底驯服必须以血为引,滴血认主方能归为己用。我曾问过雅儿,可曾对此珠滴血认主过,雅儿说她从未做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