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妙音正欲敲门的手在空中一顿,停在了半空中。
过了半晌,杨妙音才像是找回了自己的声音一般回道:“哥,是我。”
脚步声由远及近,杨宪知高大的身影在房门上投下了一道黑影。
“妙音,我说过很多次了,我最近不想见人。”
又是一样的答案……
自从禄雅痊愈之后,杨宪知就一直把自己关在房间之中。
不管杨妙音来多少次,得到的都是一样的答案。
没有任何的解释,只是不想见人而已。
贝齿咬破了下唇,杨妙音的口腔中被鲜血腥甜的味道所充斥,这么多天积郁在心中的愤怒终于抑制不住爆发了出来。
五指握拳,杨妙音握紧拳头狠狠的砸在了杨宪知的房门上。
“杨宪知!你还要做缩头乌龟做到什么时候!矫情也该有个限度了吧!你难道想一辈子都躲在房里,一辈子都不见人了么!”
杨妙音歇斯底里的喊叫声盘旋在丞相府的上空,府中的侍从听见声响,都悄悄躲在角落里看热闹。
“杨宪知!你给我出来!”
杨妙音一下又一下的砸着杨宪知的房门,木质的房门被杨妙音砸的咣咣作响,可门里的杨宪知仍然没有一点儿反应。
木质的大门上出现了点点血迹,杨妙音每锤击一次房门,门板上的血迹就多一些,到最后,门板中间的位置已经被鲜血侵染的通红一片,杨妙音的手也已经血肉模糊,鲜血顺着她纤细修长的手指凝聚在她指尖,猝不及防的滴落在地面上。
杨妙音站在原地,低垂着头,细碎的头发在她额前投下一片阴影,遮挡住了她此刻脸上的神情。
染血的五指缓缓收紧,杨妙音从衣襟当中抽出那封禄雅给杨宪知的信。
“杨宪知,你现在不出来,就一辈子都不要出来,我杨妙音就当从来没有你这个哥哥!这是雅姐姐写给你的信,你爱看不看,随你的便!”
杨妙音将信往地上一甩,拂袖而去。
丞相府中的侍从见杨妙音气哼哼的走了,都悄悄的离开了。
侍从们四处散去,杨宪知卧房周围瞬间失去了生气,一下子清冷的许多,就连夏日温热的风似乎都染上了些许凉意。
映在房门上的身影微微动了一下,房门发出刺耳的哀嚎吱吱呀呀的被从门内打开。
杨宪知不修边幅的从房内走了出来,入目所见便是地上一滴一滴的鲜血,还有一张宣纸。
骄阳照在杨宪知的脸上,带着一股别样的温暖。
杨宪知一步步的踏出房门走到宣纸前停了下来,过了半晌才弯下腰将宣纸捡了起来,徐徐展开。
宣纸上赫然写着八个大字‘杨宪知给朕滚过来’。
杨宪知神情微微一愣,随即豁然一笑。
积郁了多日的阴霾在这一刻烟消云散,杨宪知看着手中的宣纸摇头无奈的笑了笑。
“禄雅,这世上也就只有你,是这么安慰人的。”
杨宪知将宣纸小心翼翼的折好,贴身放入衣襟之中。
“来人,梳洗,本官要进宫面圣。”
杨妙音躲在墙外,久违的听见杨宪知充满生气的声音,嘴角含笑着留下了流水。
哥,你终于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