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若是陌九千有意试探,我们也无需全都说假话,半真半假,更容易让人相信。”
……
千平酒回到陌九千身边,把从禄雅和顾长天处探知的‘消息’一五一十的和陌九千交代了一遍。
陌九千盛怒之下,一脚把千平酒踹翻在了地上。
“你这个废物!我让你去打探消息,你都听了些什么回来!你这耳朵既然如此不听使唤,留着也无用!”
千平酒还没等求饶,只觉得耳根子一凉,一股鲜血喷溅而出。
短暂的麻木过后,剧烈的疼痛汹涌而来。
千平酒惨白着一张脸,手指轻颤的捡起地上那只还带着余温的耳朵,嘴里发出呜咽的哀嚎。
陌九千一脸嫌恶的瞥了千平酒一眼,冷声喝道:“再给你一次机会,若是还探听不来什么有用的消息,另外一只耳朵也不必要了!”
“滚出去!”
千平酒一手捂着伤口,一手擎着那只耳朵,从陌九千的房中走了出来。
刚一踏出房门,千平酒的眼中就报复出滔天的恨意。
之前他跟在裴卅衣身边,尚且还觉得自己是个人。
可如今,他却觉得自己连一只畜生都不如。
寻常人家豢养一只畜生还知道感恩,陌九千却像是一只永远喂不熟的狼,一旦饿了就会毫不犹豫的转身把他吃掉。
刚刚房间里闹了那么大的动静,住在旁边的潜行者都出来看热闹。
见千平酒丢了一只耳朵从裴卅衣房间里走了出来,一个个的都面带戏谑的对千平酒指指点点,没有一人施以同情。
千平酒躲闪着众人的目光,狼狈的离开了。
一双眼睛在暗处注视着千平酒离去的背影,紧随了上去。
从陌九千的房间到自己的房间,明明是极短的路程,千平酒却觉得举步维艰仿佛用尽了他一生的力气。
他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合上了身后的房门,浑身瘫软的跌坐在地上。
鲜血淋漓的伤口已经愈合了,可他被切掉的那只耳朵却永远没有办法恢复了。
千平酒突然感觉自己对生活失去了目标,他本以为投奔了皇室潜行者就能一步登天成为人上人。
可到现在他才发现,这一切都不过是他的妄想而已。
在光鲜的表象之下,是一颗颗腐烂发臭的心。
主子不像主子,奴才不像奴才,直到这一刻千平酒才蓦然发现,他在裴卅衣身边的日子才是最舒心的。
窗外的异动打断了千平酒的思绪,他戒备的看向窗外,几声异动之后,原本紧闭的窗户被打开了一条缝隙,屋里光线不足,千平酒只能隐约看见有一个东西被从窗缝里扔了进来。
千平酒本能的捂住口鼻,生怕是什么迷烟一类的东西。
那东西被不偏不倚的扔在了千平酒的脚边,预想中的迷烟并没有出现,借着昏暗的光线千平酒垂眸看向脚边,发现那东西竟然是一个药瓶。
望着那熟悉的药瓶,千平酒声泪俱下。
“主上,是你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