陌忧笑看向禄雅,道:“陆大人当真事事都替九千考虑周到,若是东篱身边也有你这样的人就好了。”
禄雅心知陌忧定然不会无缘无故提起此事,笑道:“陌忧公主怎会突然提起东篱殿下,据陈所知东篱殿下被派去了城外清缴暗行者,好男人建功立业,应当是好事啊。”
陌忧面露愁色,缓缓摇了摇头。
“陆大人许是还不知,前几日城外快马加鞭送来了消息,说东篱在同暗行者交战的过程中身受重伤,被暗行者击落山涧至今下落不明。彭长老怕此事会引起朝野动荡,这才封锁了消息,朝中大臣也只有几人知道这个消息。”
禄雅握着酒杯的手倏然一紧,想起了那日她离宫之时那个纵马疾驰长街的士兵。
禄雅只稍稍出神了一下便立刻回过神来,她担心陌东篱的情况不假,可若是她此时在陌忧的面前露出了破绽,才是对陌东篱大大的不利。
稍稍垂眸,禄雅将眼中的情绪迅速隐藏。
“这东篱殿下还真是多灾多难啊,先皇在的时候便不怎么待见他,如今好不容易混出点儿人样来了,又遭逢此难,倒是可惜了桑长老空欢喜一场,只怕是要竹篮打水一场空喽。”
陌忧微微挑眉看向禄雅,眼神中尽是探究之色。
“听陆大人的语气,倒是觉得温东篱此番逢难倒是他自不量力咎由自取了?”
禄雅神情一怔,连忙从座位上起身,对陌忧恭恭敬敬的行了一礼。
“是下官失言了,还请公主殿下恕罪。臣……臣方才并不是这个意思,只是觉得东篱殿下还年幼,上边还有九千殿下这个当哥哥的,大可不必如此劳苦,做个逍遥王爷不是更好么?”
陌忧垂眸凝视着下方的禄雅,充满阴戾的目光在禄雅身上扫视了一圈,见她肩膀微微颤动,后脊绷直。
凝视了半晌也没有看出什么破绽,料想禄雅当真是无心说出这段话的,神情突然一松,笑道:“陆大人这是为何啊,你我都是老相识了,你又是九千的心腹,今日又送来了如此好看的珊瑚予我,我又怎么会怪罪于你呢。”
禄雅微微抬眸,神情躲闪,佯装不敢直视陌忧的模样。
“公主殿下海涵,陆崖自愧不如。”
陌忧用眼神瞥了一眼禄雅的座位道:“陆大人快回去坐吧,在我这里不必如此拘谨。其实顾大人所说没错,东篱是最小的皇子,打出生起便没有继位的可能,若是没有当年的那件事情,此刻九千就是皇储,量他也不敢生出什么叛逆之心来。”
禄雅垂眸走坐回到座位上,脸上虽还如之前那般带着几分慌张,可心中却波澜不惊。
“当年之事是何事啊?”禄雅佯装不知,有些好奇的抬头看向陌忧。
陌忧神情微动,哈哈一笑。
“都是一些陈年往事了,陆大人不必如此挂怀,此事……此事我不便同陆大人讲,若是陆大人好奇,不如回去问一问九千,他是当事者,对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了解的最是清楚,由九千同你讲比我们这些旁人讲的要清楚的多。”
“即是如此,那便等我回去问一问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