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颗种子落下,摇风落雨抽芽,然后朝天高高挺拔。
讲武系在抽芽。
“是啊,你们赢了。”麻阳秋轻叹,目光中充斥着浓浓的不甘。他到现在都不能接受他们师兄弟三人被讲武系摧枯拉朽干掉的事实。
摧枯拉朽,呵呵,这个词本来是为讲武系准备的。
唉……
“认赌服输,以后你们武斗系离我们讲武系远点。还有司乐山那个老不休,以后别特么有事没事地找事。都多大的人了?还搞得跟个混混一样。”见司乐山认输,木森立即趾高气扬起来。
这不是小人得志,这是胜利者应有的姿态,成王败寇,自古如此。
围观的众人都被木森的话给吓到了,‘司乐山那个老不休’……木店主、木祭酒,你倒是什么都敢说,你就不怕讲武系的学生抓狂吗?
“竖子!竖子!”演武场上方扭曲的虚空中,司乐山气的浑身发抖,眼中的怒火直欲焚山蹈海。
“司主任,何必生这么大的气呢?做人呢,一定要有度量。”邯山双手抱胸,脸上流露出玩味的笑容。
度量尼玛!
……
“姓木的,把嘴给我放干净点!”
“木祭酒,难道你不知道‘尊老爱幼’这个词吗?”
“木森,你好歹也是讲武系的负责人,说话从来不计后果吗?”
……
侮辱自己主任,叔可忍婶也不可,于是在众多围观老师和学生果不其然的目光中,武斗系的学生开始放口大骂,对木森横眉冷对。
“木森,你过了。”麻阳秋开口,带着淡淡的冷意。当着他的面埋汰司乐山,这不是打脸吗?
师辱徒死。
“就凭他做的那些事,难道我说的有偏颇吗?尊老爱幼?呵呵,我尊重的从来不是年龄,而是行为。”对于武斗系的冷眉,木森充满不屑地说道。
别给我说司乐山干了什么你们不知道?我讲武系自问没有得罪过他,而他竟然为了一个新收的徒弟不分青红皂白赤膊上阵,对讲武系横挑鼻子竖挑眼。哦,兴他不要脸,不兴我们说?天下哪有这样的道理。
“可他毕竟是武斗系的负责人,青阳学院的资深元老。”麻阳秋的脸色越发苍白,说话也有点喘。
木森很想问问麻阳秋,这算什么借口?难道就因为他的身份尊贵,所以他犯的所有错都可以被原谅?
天下很大,的确存在很多不公,但在我眼皮子底下不会。我只相信一句话,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所以……
“如果你们有意见,我不介意把你们所有人的腿打断。”
轰!
看着眼神微凛的木森,所有人面色都同时一僵,木店主还真是行事肆无忌惮。这是嫌讲武系和武斗系结的仇还不够深吗?
“你敢?!”麻阳秋眼中先是闪过一丝不可置信,继而勃然大怒。冲腔的怒气让他苍白的脸色蓦地变得通红,犹如染上了一层红。
“我为什么不敢?”木森微微一笑,目光轻轻地打量着原本火冒三丈的武斗系众人。尊师重道,可以,但必须要懂是非曲直。
“木森,你别太过分,真以为你能在青阳学院一手遮天不成?”
“不错,说到底你不过是一个新生而已,还懂不懂敬畏?”
……
见木森目光中隐带戏谑,众多武斗系的学生再次大怒,他们额头上青筋凸起,像是遭受了极大地委屈。
“你们说错了,其实我懂敬畏。”木森把双手置于后背,就像一个站在讲台上悠闲的先生。
“懂敬畏,还如此?”有讲武系的学生高喝。
“我懂的敬畏是因果循环,是谦虚自持,是顺境中不骄傲,逆境中不退缩。我敬畏生命,我敬畏自然,我敬畏智慧,我敬畏该敬畏的一切。”木森往前缓缓踏了一步,双目犹如骄阳横空,看着众多武斗系学生一字一顿地说道。“而司乐山他算什么东西?凭什么让我去敬畏!”
木森发现自己越来越不能容忍那些不分曲直的人,但遗憾的是,不管是上个世界,还是蛮荒,这样的人都不少见。
做事只凭好恶,不分曲直。他们总以为自己做的是对的,就算被别人指出了错误,依旧振振有词,不断找着理由开脱反驳。
唉,对于这样的人我们何必在意呢?毕竟我们又不是他们妈,没必要惯着他们。再遇到这样的人,要么不理,要么直接把腿打断。
“我要杀了这个竖子!”司乐山眼中的火花已经迸溅到现实,虚空都被烧灼出一个个黑洞。他无法忍受一个新生的指名道姓的侮辱,自从当上武斗系的负责人后,青阳城大大小小的势力,有一个算一个,从来没有人敢这样直呼其名地谩骂他。
司乐山他算什么东西?哈哈,好一句司乐山他算什么东西。司乐山大袖轻挥,脚下灵力闪烁,就准备跨步而出。他决定要给木森一个终身难忘的教训,青阳学院不许杀人,那就废了他!
可就在这时,司乐山周身忽然荡漾起涟漪,密密麻麻,犹如囚笼。司乐山眉头一紧,他发现自己所处的数尺空间已被彻底禁锢,不管他如何调动灵力,都无法冲破禁锢。
“副院长!”司乐山脸色阴沉地看向任宋。
“谁都不能动木森。”任宋开口,有惊人的威压弥漫。
听到任宋不容置疑的话,不仅是司乐山,其他人神色也是一凝,眼中闪过一抹浓浓的惊色。任宋副院长这是玩真的!
虽然众人已经知道任宋入驻的讲武系的事,但知道和亲眼看到任宋为木森背书完全是两码事,有了副院长的背书,青阳学院谁还敢找木森的麻烦?
邯山有些幸灾乐祸地看了司乐山一眼,这老家伙报复的想法恐怕要落空了。
“副院长,是木森欺人太甚。”司乐山的脸色极其难看,藏在袖子中的双手被握的发青发紫。
任宋抬眼轻轻看了司乐山一眼,对他的话不置可否,然后又重新回复了波澜不惊的表情。但就是这随意一眼,却让司乐山皮肤如割,似溺水般的窒息感汹涌澎拜,沁出的冷汗把他的衣袍都打湿了一大片。
只有起错的名字,没有叫错的外号。任宋,任屠夫。
……
“找死!”
围观的众人也觉得这名武斗系的学生暴喝的对,光天化日,众目睽睽,直接侮辱他们的扛把子,他们不急眼才怪呢。
“要动手不成?”木森目光凌冽。
“是又如何?”有一名开光初期的武斗系学生一步跨出,身上散发着惊人的波动。
这名学生暴喝过后,紧跟着又站出来的二十多名武斗系的学生,有筑基,有开光,各自散发的威势凝聚在一起崩碎天云,搅动虚空。
“好,很好。”木森冷笑。
“不知道木店主现在可有悔过之意?如果木店主认错,我们马上调头就走,不再打扰。”这名开光初期的武斗系学生朗声说道。
“认错?”木森语带玩味,目光扫视着修为各异的二十多名武斗系学生。
“对,只要木店主认错……”
“认你大爷,给我把他们的腿全部打断!”木森的冷喝打断了这名开光初期武斗系学生的劝说。
认错,我何错之有?
所有人都被木森的冷喝吓了一跳,一些围观学生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木店主断腿的威名可是自白莲秘境便声名远播,又要见血了!
和围观众人的反应不同,自木森开口便一直没有说话的卫零等人,此时纷纷脚掌踏地,如潮汐般的灵力汹涌而出,而后几人如惊人光虹般向着讲武系的二十多名学生冲杀而去。
砰!砰!砰!
卫零几人犹如流星贯空,极致的速度让空气都发出阵阵的轰鸣声。无数被挤压出来的白色气体就像洪水滚泻,铺天盖地地向四周席卷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