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朱同用力的点头,最后补充了一句,“在社会上这么多年,你一点儿也没变。”
我没和他继续聊下去,把有用的资料做了截屏,存进了新建的文件夹里。
资料太多在,哪些对我有用需要一点一点的看,工作量特别大。朱同没再打扰我,坐在一旁认真的看着他的手机。
我看得时间有点长,眼睛稍累就准备休息一下。
这时,我无意中看见朱同抱着手机在笑,他的笑是发自内心的,嘴角眼然都不受控制的弯了起来,甚至眼角都笑出鱼尾纹了。
我不想打扰他,把目光转向外面。
顾一笑办公室的落地窗正好对着央视大楼,今天空气中有些雾霾,央视的大裤衩若隐若现的,看着造型有点搞笑。我揉着太阳穴,做着放松。太长时间不看电脑,眼睛又酸又涩的。
顾一笑推门而入,高兴的说:“人抓到了,如果警察晚到一步,我那个哥们儿的律所也要被砸了。”
“怎么说的?”朱同坐直了身体。
我也眼巴巴的看着顾一笑,希望他能说出有价值的东西。
“还在审,抓到的是两个惯犯,经常在国贸这一带的写字楼做案,他们说是为了财,以为保箱柜里放的是现金。”顾一笑表情有点郁闷,“我知道司建连肯定不会派和自己有直接关系的人来,但是他那个位置,怎么认识这种三教九流的人?我觉得很古怪。”
“能审得出来吗?”我问。
其实,这是我们共同关心的问题。
顾一笑摇头道:“警察肯定是审不出来的,得想其它办法了。现在不让行讯逼供,不让对罪犯进行言语上的侮辱,各种限制太多,警察能做的就是抓到人了。”
这种情况我们也知道,不过既然抓到了,至少有两个好处。一是说不定就能查到他们和司建连之间的联系。二是给司建连敲敲钟,让他知道一下,我们也有动作。
忽然朱同眼睛一亮,对顾一笑说:“查这两个的帐户信息,无利不起早,没钱谁干这事儿。而且据我推断,这钱不是小数目,以司建连的谨慎一定会用银行转帐,不会用现金。他如果认得这些人,自然会知道现金付款是没什么保证的,说不定他们不做事就赖帐了。”
我几乎是同时想到的,看到朱同说了,马上点头说:“我也想到这一点了。”
顾一笑在北京圈内名气还行,至少比我人脉要广。他马上打电话给银行的朋友问这种情况要怎么查他们的帐户来往情况。
“最简单的办法是让警察去查。”朱同说。
“警察查是警察查,我们查是我们查,结果绝对不一样的。”顾一笑说。
朱同有些不解,顾一笑拍拍他的肩说:“你做国际性大项目太多了,都不了解国情了。”
他的话我理解。很多时候同样的事,不同的人去调查,得到的结果是不一样的。
“那我来想办法吧,这事儿你们不用管了。”朱同说。
我休息得差不多了,重新开始在系统里查关于董肖元入股kb资料。从上查到下,整整用了大半天的时间,没有找到任何的痕迹。唯一一条和他相关的,就是他突然出现在前十大股东名单上的那一份资料。
“是傀儡的可能性比较大。”朱同给他下了定义。
我出来的时间有点长,一看表该去接豆包放学了。
“我先走一步,我儿子还在幼儿园等我呢,有事电话联系。”我说完拎起了包。朱同看看时间,也说晚上有应酬要出去一下。顾一笑想了想说:“算了,我没心情加班,送你去幼儿园,顺便回家。”
他送我去幼儿园确实顺路,我就道了谢让他来开车。
今天的晚高峰来的有点早,我们一上三环就堵成了一锅粥。我怕时间来不及,有点着急。顾一笑在手机上打开导航,找了一条走胡同的小路,虽然也堵,但不至于水泄不通。
我们到幼儿园门口时,时间不晚,刚刚放学十分钟的样子。但是,在幼儿园门口我没看到等着我的豆包。我心里一急,升出一种不好的预感。
今天上午我才和司家整体翻脸,他们会不会?
想到这里,我没敢想下去,直接给豆包的带班老师打了个电话。她一听我是来接豆包的,很疑惑的说:“豆包被他爷爷奶奶接走了,说是老家有事,要带孩子回去一段时间。”
老师的话让我脑袋嗡的一下,在瞬间眼前连一点光线也没有。
“怎么了?”顾一笑看到我不对劲,忙问。
“豆包被他爷爷奶奶带走了,说要回老家。”我说。
顾一笑骂道:“草,真做得出来。”
我想了一下,对顾一笑说:“我要去kb公司,你是回家,还是和我一起?”
“义不容辞,跟你一起。”他想都不想就说。
我看着他与我感同身受的样子,忽然意识到似乎那里不对。我现在还未离婚,他只是我的师弟,对我的事情上心到一定程度了。
“我自己去吧,很多事我和他单独谈反而好一些,谢谢你。”我犹豫了一下,还是很坚决的拒绝了顾一笑。
我发现自己现在遇事以后,会不自主的想依赖他,这种感觉真的不好。
顾一笑脸色一下就变了,他对我怒目而视:“你什么意思?都到这一步了,你还有什么不方便当我面我讲的。而且我是你的律师,有权知道你处理这件事的所有经过和细节,这样将来在法庭上,我才会有更大的把握让你赢。”
说到这里,他看着我说:“你不用多想,我帮你是为了我的千分之一。”
他说得义正严辞,我要再推辞反而矫情,于是点了点头说:“你做好心理准备吧,kb不太好进。”
我不知道司建连会不会在公司,但是我必须去堵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