珠子取出后佛光闪烁,可见是得道高僧圆寂后留下的舍利子。
即使取出这颗舍利,周晓勇的嗓子也已经哑了,且魂力受到重创后孱弱异常,已经没办法在短时间内恢复,
不过取出珠子以后,只能让周晓勇的魂魄不再虚弱恶化。
为了防止有人再继续对周晓勇的尸体动手脚,我直接咬破指尖,用鲜血在遗骸上勾勒出引火符咒。
符咒亮起暗红色光芒,噗的一声冒出湛蓝色火焰,将周晓勇的尸身燃烧成骨灰。
合上棺椁填好墓土离开时,我整个人宛如刚从泥坑打滚似的,浑身都透着一股臭味。
……
事成下山时,我怕周晓勇坟墓被掘的事被老妪发现,路过山坡的时候,还特地朝着屋子的方向瞥了一眼。
这一撇不打紧,原本站在山坡能看见屋顶的位置,这会儿竟然空荡荡的。
奇了怪了,房子呢?
绕过山坝来到原本的住宅门前时,我赫然发现原本的土坯房,这会儿竟坍塌成废墟!
废墟前已经聚集了稽查所的人,还有看热闹的一群村人。
医护人员从废墟中,用担架抬出一具尸体。
尸体的一只手耷拉在担架边上,隐约能看到手掌上的皴皱,必定是周晓勇的母亲无疑!
我挤进人群,掏出原本在肃清者联盟的身份令牌,稽查所的人立即朝着我齐齐敬礼。
现如今肃清者联盟和财阀集团,已经在稽查所之上,算是他们的上级。
我望着坍塌废墟,想着老妪哆哆嗦嗦递给我一袋子钱的模样,怒声急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稽查所的中年男人随意的道:“报告上级,房屋年久失修,会倒塌也很正常。”
我扒拉开废墟,从里面找出断裂成两截的承重木梁,拖着到中年男人面前,指着上头崭新的刀斧印。
“你的眼珠子被狗吃了,这屋子分明是被人砍断了柱子才塌的!”
“现在立即去查,毁屋杀人的家伙到底是谁!”
中年男人的脸色一阵红一阵白,一旁的稽查员劝说道:“一个快要入土的老太太,怎么可能有人特地杀她。”
“兴许她是老糊涂,想把柱子砍下来当柴烧……”
听得这话,我登时怒火攻心,热血上头!
从道心澄澈到道心无畏,我很少因凡俗之事而干扰心绪,如今却再也控制不住愤怒。
以往碰到这种事,向来是陆鹤鸣出头,我不知该如何发泄,便想着若是陆鹤鸣在这里,应该会……
我飞起一脚正踹在稽查员的胸口,“去你娘的!”
那人被踹飞出三米多远,躺在地上大口喘着粗气。
剩下的稽查员只能愤怒的看着我,不敢对我动手。
想让这群吩咐查清事情真相,已然不可能。
至于老妪的死因,我已经猜出了个大概。
老妪无苦伶仃的住在村里,不可能有任何仇人,唯一可能导致她死亡的,就是我们正在查周晓勇的事!
杀人者不希望老妪向我们透漏更多消息,因此才杀人灭口!
村口停着的劳斯莱斯,已经被人砸破了窗户,驾驶座位上扔了一张打印版的字条。
“再敢查下去,你们都得死!”
凶手杀人后,仍敢如此大胆妄为!我深吸一口气缓缓吐出,才勉强压抑住心中愤怒!
对方之所以打印字条而不手写,想必是对我格外了解,知道我用闻香术,可以将写字的人找出。
一旁的纳兰淑德嗔怒声道:“小先生,这群人太坏了,连老年人都不放过,您一定要把他们都找出来!”
纳兰淑德的那点心思,尚且瞒不过我的眼睛。
我冷冷的瞥了她一眼,“你尽管放心,小小威胁而已,我不会因此胆怯将你扔下。”
“我既收了钱,老人的仇,我绝对会报!”
……
回到城区,已经是下午四点多钟,我随便找了个钟点房打算洗澡换衣服,就接到了戴天晴打来的电话。
我把电话打开扩音,一边淋浴一边接通询问:“周晓勇的事查得怎么样?”
“事情比较复杂,你来一趟肃清者联盟总部,我和你亲自说。”
“我也在忙,你最好亲自过来一趟。”
“你在哪,我现在赶过去。”
我把钟点房的位置发给了戴天晴,电话那头沉寂稍许,她才回了句,“稍等一下,我马上赶到。”
……
钟点房里只有一张床,我洗过澡后,穿着纳兰淑德刚从楼下随便买来的衣裳,尴尬坐在床边,两人静等着纳兰淑德的到来。
“小先生,听您方才电话里的声音,好像是个年轻的女孩子。”
“是。”
“她是什么职位?为什么能轻而易举查到这么多事?”
“肃清者联盟总督——戴天晴。”
听到这话,纳兰淑德瞳孔不由得缩了缩,犹豫良久后,才依依不舍的从兜里掏出一亿两千万的银行卡。
“小先生,区区一亿两千万的账而已,您救了我和我女儿的命,实在不该管您要。”
“这钱您拿着,就当是原谅我的过失。”
握着失而复得的卡片,我平静声道:“钱你收着就是,我还不至于小气到要靠戴天晴的势力来公报私仇。”
“收了您的钱,我晚上会做噩梦的……”
就在我和纳兰淑德推搡着的时候,房门忽然被打开,我下意识甩开纳兰淑德的手起身迎接。
“你来了?”
“嗯。”
“你刚洗了澡?”
戴天晴嗔怒瞪了我一眼,“管得着么你!”
短暂尴尬后,我发现戴天晴身上带着淡淡的香味。她从来不屑于喷香水,应该是洗发水的味道。
头发也还是湿漉漉的,应该是刚洗过澡,且换了一身礼服踏着高跟鞋。
相比较之前,她少了几分野蛮的冲劲,多了些女人味。
美眸撇过床边拘谨站着的纳兰淑德时,戴天晴幽幽的道:“我来太早,打搅了你的雅兴?”
纳兰淑德赶忙低头道:“戴总署误会了,我是锦阳集团董事长纳兰淑德,之所以跟小先生来到这里,完全是公事。”
戴天晴依旧没有好脸色,“共事都谈到宾馆单人房来了?”
已经没时间纠结这些小事,我驳了一句,“你不是也来了么。”
“你!”
戴天晴贝齿咬得咯咯作响,气得拧开床头矿泉水瓶咕咚咚灌下,这才气喘吁吁的道:“你查的这件事情,我已经听说了。但我劝你一句,再查下去对你没什么好处。”
我不悦道:“你只需告诉我真相,剩下的不用管。”
“为了这事,我特地跑了一趟稽查所,调出了当年的尸检报告。的确像你说的,这里头有问题,是有人篡改了结果。”
“是谁?”
“当初的老稽查员,不过这人已经在今年春天过世了。至于篡改这件事,其实上上下下都知道,只不过没人点破而已。”
我怒拍桌子道:“他们上下一心,内外勾结隐瞒真相,你劝我不要查下去,究竟是何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