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寡妇与高二驴一前一后排队进入了官署。
高二驴注意外面这些兵士与昨晚他遇见,并且说来替换他们那队人很像。
这些人举止都很干净利落,没有几人聚成堆说话的情况,都是站的笔直,连两个人走路是也是前后排队,走路步调一致。
高二驴觉得这是他见过最有精气神的军队。
“你是哪块田地?有什么特点?地契什么样?”官吏向高二驴问道。
高二驴反应过来道:“不是我,是我婆娘。”说着就站在了王寡妇后面。
“对,对是我的。”
官吏狐疑道:“一家人?他怎会不知道地的位置与地契特点?”
“平时都是我管着,他一天不着五六的,从不管家。”王寡妇说道。
“那好,你说吧。”
王寡妇把地契内容背了下来。
官吏确定无误后,让王寡妇做登记,写下名字与住址。
王寡妇紧紧抱着地契走出官署,二驴紧随其后。
“你不用把地契抱这么紧,没谁再来抢了,你还识字呢?”
“当然,你以为人人都像你似的,扁担倒了不知是个一字。”
有在外面等待的人问王寡妇与高二驴是否真的归还耕田。
“真真的,真把地契还你。”说着王寡妇扬了扬手中地契,然后又赶紧收回,生怕别人抢去。
二人拿着地契高兴而归。
这时有个人被兵士托了出来,绑在了竖起的木桩上。
“此人冒领地契,被查出,在此受罚,如还有冒领者,望早悔悟退出。”有兵有写了个牌子,上面写了三个字,冒领者。
“这不是魏松吗?他哪有田呀,天天与一群地痞无赖到处逛。”
“活该,这要是让他领走地契把地卖了,上哪说理去。”
“这种人就该被这样。”
霍东把从林杰与王滨家搜查出来的一些地契分还了,但还是有大量的耕地。
于是霍东又让毌丘兴把这剩下的地分给王滨与林杰两家佃户、奴婢,并把他们重新入户籍。
跟北屈分田政策一样,每人四亩,头二年交三成,两年后交二成,最后交一成。
这让闻喜多了二千多户人家。
二人的庄园也让霍东见识到什么叫奢靡。
庄园里有围墙,围墙外有护城河,庄园里能养得有私人武装家丁,大量奴婢生活在里面服务他们。
最惨的是佃户,田被二人压价买了,然后又把身卖给二人,给他们种地,每年上交五成以上。
这只是东汉的一个角落,尤其黄巾军起义后,豪强可以私募武装,这就导致富者越富,贫者越穷,最后只能卖身给豪强或者成为流民。
“主公,那个王滨怎么处理?现在他不吃不喝。”孙柳对霍东说道。
“他没说什么?”
“还是不断的念叨他哥是王允。”
有个好出身是真有用,霍东刚听到王滨是王允得弟时,他还真想与王允结交一下。
但霍东转眼一想就算现在把王滨放了,估计也会被记恨,王滨也得时刻想着今日之败,然后背后放冷箭。
霍东从不想留后患,让敌人死了,自己才能更安全。
“处理掉吧,把此次事通告全郡,并告诉他们,再给他们一次如实报耕田数目的机会,可一可二不可再三再四。这是最后一次机会了。”
霍东按程序走得上报朝廷,然后朝廷才能定下王滨的罪,如果这样做肯定会出变故。
在这腐败的朝廷下,只要钱与权势到位,可以把好的说成坏的,坏的变成好的,大罪成小罪,然后小罪成无罪。
所以霍东就没打算走正常程序。
孙柳带着两个人,去准备把王滨解决了,王滨还想挣扎一番,想见霍东一面,但孙柳领的是死命令,没有犹豫,无声解决,挖坑一埋,此事暂时告一段落。
在对外界宣传是王滨跑了,而且踪迹全无,还对外说有发现王滨踪迹者或擒拿报告官府,则会有重赏。
而林杰则被说成自知逃跑无望,罪孽深重,自刎而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