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才知道爷做事一向赏罚分明,若那四福晋没有半点牵连,爷何苦指个人过去,折腾人家四福晋呢?”
皇帝“嗤”了一声:“那你觉着,爷做得对还是不对?”
婉兮悄然吐了吐舌:“原本奴才还以为爷要把素春指婚给九爷呢……那当真委屈九爷了。”
婉兮略作停顿,眯眼回想当时情形:“那时候情势紧迫,又是在九爷这边的院子里,故此奴才起初便将心思都用在了九福晋、芸香和篆香两个人身上。”
“奴才回宫后才想起,那天同在彼处,也同有权力吩咐人做事的,并非只有九福晋一人。还有比九福晋做事更便利的当家主母四福晋啊!”
婉兮转头望向窗外:“奴才那会子只是想不通,我与那四福晋远日无怨、近日无仇,那四福晋甚至都未必知道有我这个人才是。她又何苦要做局来害我?”
皇帝“嗯哼”了一声,一双清眸只悠然瞟着婉兮,由着婉兮自己来一点点拨开迷雾。
婉兮重又垂下头去,攥紧了衣角。
“奴才想,即便是奴才不说的那个人,指使了四福晋去做这事。可那四福晋自己的脑袋又不是榆木疙瘩,那个主使人总该有什么理由说得动四福晋才是。”
“直到……”婉兮深吸一口气,抬起头来迎上皇帝的眼睛:“那晚就寝,奴才拨动了那天挂在脖子上的一件旧物,奴才心下才恍然大悟!原来那个主使人就是用这件快被奴才给忘了的旧事,来挑唆四福晋恨了奴才的。而奴才,竟然早未察觉。”
皇帝却仿佛对婉兮说“挂在脖子上”更感兴趣,他索性伸臂又来摸婉兮的脖颈:“哦?你挂在这儿了?方才爷怎么没瞧见?”
“难道说爷方才是太急了,便什么都给错过去了?不成,爷这回得慢来一回,好好看着那件儿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