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会子主子病着呢,她就是再难受也不能在这会子给主子添乱。
婉兮轻叹一声,“还不快说?我好不容易醒过神来,你若不说,我就又失了魂了去。”
玉蕤一惊。
婉兮轻轻摇头,“我这回病,我自己心下有数。我就是病在没办法保护玉壶,恨自己被困在这宫墙里,看似高高在上,实则万事都是无能为力……”
“我因为没能护住玉壶而病了,难道你们要让我再因为这场病而忽略了你们吗?若你们这会子还瞒着我,等我病好了才听说,到时候木已成舟,你们岂不是想叫我立时再病一场去?”
婉兮这一席话,说得三个女子都是泪落满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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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蕤终是将她阿玛的事说了。
她家里在内务府旗下也并非名门世家,这会子出了这样大的事,在宫里能倚仗得上的,也唯有婉兮罢了。可是婉兮还病着,宫门又被封了,玉蕤自己还不忍心告诉主子,这便都窝在自己心里。
跟主子一样,恨自己救不了自己最亲的人,恨自己被困在宫墙里,凡事无能为力。
“虽然只是盘子碗用错了,可是却已被内务府大臣议成了大不敬之罪。若上了奏本去,定下罪名,这罪名便是要掉脑袋的……奴才绝不相信是阿玛的错,奴才的阿玛不是这样鲁莽之人!”
婉兮听罢,微微点头。衾被之中,她的面色还是苍白如纸,可是一双眸子幽深之中,已然坚定下来。
“我也相信,不是你阿玛的错。从你阿玛替我差红罗炭场的事,我便瞧出他是个安静缜密之人。”
玉蕤落泪,“可是那白里黄釉的碗,跟黄釉碗,的确是太过相似。我阿玛自己都不敢肯定,是不是自己检视的时候,的确忘了查看碗里。”
婉兮虚弱摇头,“皇上登基以来,宫里在皇后之前,没出过活的皇贵妃。慧贤、哲悯二位都是追封,她们生前没能用上这黄釉白里的盘子碗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