愉妃展示完了,含笑点头,“咱们随驾在外,虽说太医院、御药房的人也都跟着。可是咱们上马随着皇上一起去哨鹿的时候儿,太医和御药房的太监们可撵不上,不能随时随地都在身边儿。”
“在那深山老林里,太医和御药房太监又不在身边儿的时候,这避暑香珠的妙用便展现出来了——若有些不舒服,这便也不用传太医诊脉,更不用叫奴才们在林子里支起炭炉子来费事熬药,只需咬下一颗这香珠来,在嘴里含着就噙化了。”
听到这儿,婉兮终于悄然松了一口气,唇角轻轻勾起。
愉妃含笑凝着婉兮的神色转换,朝婉兮点点头,“主子娘娘必定也听明白妾身的意思了——这是避暑香珠,便是做成手串儿,它根本的效用也还是丸子药。这丸子药还与御药房其他的丸子药不一样,不需要格外的加工,甚至不需要咀嚼,在嘴里直接就能噙化的。”
“这入口即化的火候不好掌控,故此令妃才非要自己挺着大肚子也非要亲手来搓珠子,不肯叫人用模具来敲吧?尤其是给皇嗣们的,令妃怕就更是小心翼翼了。”
“若说她给咱们的,还是药用成分更多些;那她给孩子们的,就干脆是带着一颗做饽饽的心来制作了——孩子们的就更是香甜好吃,而且比咱们的还要入口即化。”
愉妃眸光静静,在那拉氏和忻嫔面上轮流扫过,“……故此我就纳闷儿了,必定是入口即化的避暑香珠,怎么会能将舜华卡住了?”
“便说巧合,舜华从秋千上掉下来的那一刻,香珠可能没完全化了,暂且卡住——可是也绝不会一直卡着,随着口沫流动,那香珠也早就化了去!”
那拉氏听得有些发愣。
这些避暑香珠,原本都是汉人的玩意儿。她权且都当做手串、香包用罢了,还从来没用嘴亲自噙化过,不知道原来还有这般说法。
愉妃便含笑道,“妾身斗胆,不知舜华那串避暑香珠可还在主子娘娘宫里?可否取来,咱们亲自都尝一尝,到时候是非曲直,自然便都解开了。”
婉兮心下淙淙暖流,她含泪抬眸望住愉妃,“愉姐姐说的是,这也正是我想跟主子娘娘请求的。”
“妾身要再说一遍,这避暑香珠是治病救人的,绝不会是害人的!”
愉妃便也轻轻点头,“令妃委屈了。这一片深情厚意,怎么会反被人歪曲至此,更绕上六公主一条性命去……还请主子娘娘彻查,万万不可叫令妃承受不白之冤去。”
“妾身再说句直白的:六公主的性命是金贵,可是令妃也刚刚诞下九公主。令妃的身子还没完全养好呢,怎么难道令妃母女的身子就不同样金贵了么?怎么能因此事,叫令妃在这个时候,担了这么大的委屈去?”
那拉氏面上很是尴尬,不由得扣紧了迎手枕。
“塔娜,将舜华留下的那串避暑香珠取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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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从海淀冰窖回来,走入“天地一家春”正殿的时候儿,正赶上那拉氏带着一众嫔妃,亲口尝试舜华那串避暑香珠。
语琴第一个站起来,“果然是入口即化,倒像是蜜果子了!令妃做给孩子们的香珠,体量本就小,这么小一颗珠子,又是入口即化的,怎可能卡得住嗓子眼儿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