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天烬平日里见到女色便走不动路,但也恰恰因为这样,他反而对女人的心思洞察得最为透彻。
他此话一出,聆雪顿时失了神。
“云公子,你这话可不要乱说啊。虽然观月宫主宽仁,但辱及先祖,她发起怒来也是很可怕的。”
云天烬忙捂了捂嘴巴:“抱歉抱歉,是在下失言了。”
聆雪又道:“不过你说得可能也是有道理的。孤月大师当年被乱了心神,意乱情迷之下,做出了冲动之举。”
云天烬摇着头,可惜道:“唉,从古至今,又有多少人能逃得过一个情字呢?但正所谓发乎情止乎礼,无论心中是否喜欢,但孤月大师还是为求天地正道而拒绝了李太白前辈。她这么做,已经足够让人钦佩。实在是不应再寻短见啊。”
莫北也道:“而李太白前辈也从那之后去了俗世,没再回昆仑。这又何尝不是‘止乎礼’呢?”
听到这里,李洞玄也怔怔点着头。
“原来是这样,原来,一切都是误会。但无论如何,孤月大师确实因为我李家而死,你们飘雪宫仇视我们李家也并没有什么不错。”
聆雪起身道:“但我相信这世上没有无法化解的仇恨。过了一千多年,虽然飘雪宫的人还是恨着李家,可面对妖兽入侵时我们也能够忘记过去而同仇敌忾。我想总有一天,李家与澹台家会重归于好。哪怕,要再花上一千年的时间。”
这一番话,让众人对聆雪肃然起敬。看她年纪不大,但这份豁达乐观,确实值得钦佩。
一番交谈之后,天色已晚。聆雪告辞,众人也纷纷回到自己的房间休息,打算次日再去求见观月宫主,以求得癸水之力。
众人先后离去,而谛听是最后一个走的。
莫北问谛听:“那澹台孤月,后来如何了?”
谛听沉默了片刻后,沉声道:“一千二百年前,妖帝刚一统万妖国不久,十殿妖王,二十四妖将均是意气风发。”
这话分明是在说,那时的万妖国武力正值巅峰,看来澹台孤月凶多吉少。
“西沉关一战,澹台孤月为妖王玄螭所杀。”
说罢,谛听便离开了房间。
夜色已深,莫北透过飘雪宫那冰霜穹顶看着空中隐约的月光,不由的叹了口气,便也睡去了。
这一天他从林海城赶来凛风冰原,前后与寒冰巨像、李洞玄交了手,也是有些倦了。上了床没有几分钟,便也沉沉睡去。
这一睡不知睡了多久,他只记得当他睁开眼睛时,窗外天还没亮。
可在他的房间里,却无声无息的站着一个人影!
莫北一个激灵从床上站了起来,指尖真气已如出鞘利刃。
“什么人!”
那人影也不说什么,跳窗便跑,而莫北也顾不得许多,闪身便追。因为他清楚的嗅到,那人满身皆是浓郁的妖气。
二人一前一后,追逐出了飘雪宫,一直追到了冰原之上。
这一路又不知追了多久,莫北一纵身向前方打出一道真气,真气将冰面击碎,并升起一张灵气之网,挡住了那人的去路。
那人便也不再逃跑,而是转过头看向了莫北。
“有两下子。”
莫北道:“若你不想报上姓名,我不介意多杀一个无名之鬼。”
那人道:“赵御戎。”
又是一个莫北从未听过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