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走之前门是关得好好的,现在倒好,明目张胆的进出他家。
这叫破门而入。
吃瓜群众自发的让出一条道来,陈二娃还没进屋,就闻到一股浓郁的臭味,很臭,像是有死老鼠腐烂了一样。
旁边一老头儿摇着头,谴责的看着他,“二娃呀,你一直在家里,怎么就没注意到呢,真是……唉!”
陈二娃都懵了。
才不过出去一天,能发生什么事。猛然想到什么,睁大眼睛,“我爸他……”
那老头儿点头,“你爸那么大岁数了,你该多注意他的。”
死了。
陈二娃没猜错。
此刻,他心里其实有说不出的感受,很复杂,震惊又喜悦。
早晨出门的时候还在想,他爸会不会什么时候就去了。
结果,才一天。
可这臭是怎么回事?
很快,陈二娃就知道了,他看着抬出来的老人的尸体,呵,完全腐烂了,白色的蛆虫慢慢的在上面蠕动,苍蝇不停的飞着。
“呕!”
不光是他,很多人都忍不住弯腰呕吐起来,实在太恶心了。
老人的眼睛睁得老大,死不瞑目,可这样的情况,没人愿意把他的眼睛闭上,再说,两只眼球都烂了,有白胖的蛆虫从里面爬出来。
这情况,显然已经死了好长一段时间了,尸体已经不新鲜了。
陈二娃压制着心头的害怕,喃喃道,“我爸早上还好好的。”
他昨晚下楼来倒水喝的时候,老人还悄咪咪的站在他身后。
到底什么时候。
而且,还有他银行卡的事。
陈二娃只觉得自己被一团迷雾包围着,猛然想起老人说他三姐五姐的事,嗯,还有那天下午梦见死掉的王老爷子的事。
这一切,都早有预兆。
四方镇的人心里一直有个疑问,陈二娃的爸爸是跟他住在一起的,为什么死了这么久却没有被发现,到底怎么回事。
很奇怪。
私下里都在偷偷的猜。
房子没买成,钱又没了,取钱的人还死了,陈二娃还要办葬礼。
他打算后事过后,就搬走。
嗯,去跟儿子住一起。镇上这房子太诡异了,他不敢住了。
万一他爹留恋人世间不想走,他记起他爹无数次说过好冷的。
真怕有天醒来会发现他爹就在他身后贴着,呵,取暖。
把这事跟儿子说了,小两口都不高兴,自由惯了,谁还乐意跟长辈住一起,可没办法,房子写的是陈二娃的名字。
陈二娃在家里威严惯了,儿子也怕他,有心无胆只能妥协。
乡下实行的是土葬,陈二娃请风水师找了块好地把老人葬了。
虔诚的跪在坟前磕头,心里默念,千万别回来,千万别找他。
回去的时候,猛一抬头,就看到天边一片血红,他头晕了下,继续往前走,嗯,看着熟悉的街道,不知为何,竟有几分陌生的感觉。
似乎,不对。
街上的房屋看起来都特别的老旧,他摇了摇头,一定是他看错了。
正准备自嘲,就看到不远处,有两个身穿红衣的小姑娘在跳绳。
“小皮球,圆又圆……”
清脆的声音幽幽的传入他的耳朵里,有种不寒而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