板寸男孩到死终于承认这个世界上是有恶有恶报这回事的。

他跌坐在地上，看着那个穿着小丽同款劣质碎花裙的女鬼诡异一笑就朝他飞来，他很害怕，想跑，可实在没力了。

女鬼的嘴巴越裂越大，仿佛要把整张脸都占满了，那森白的牙齿让人不由生寒，伴随着粗嘎阴冷的笑声，板寸男孩倒在地上，而半米远的旁边，一颗血肉模糊的头颅上悬下来的眼珠里还残留着刚才的恐惧。女鬼已消失不见。

板寸男孩是新手。

新手上路，带他入行的哥哥们自然要多多关照，怕他胆小不敢，专程从拐来的女人中挑了个，美曰其名给他练手。

那是个很清秀的女孩子，大概二十来岁，穿着一身劣质的碎花裙子，头发用一根皮筋扎在脑后，整个人青春洋溢。

很水嫩。

板寸男这辈子见过的女人中就数小丽最好看，可这个比小丽还标志，他的心不受控制的怦怦直跳，荷尔蒙直线飙升。

见他这一副没见过女人的样子，其他人哄笑一番就离开了。

二人世界。

女孩儿小声的向板寸男孩求救，她觉得长着这样一张娃娃脸笑起来有酒窝的人一定不会是坏人，可能只是被骗了。

板寸男孩天生的好感脸让女孩子产生了错误的判断，她说了很多好话，甚至许诺等出去后一定打工把所赚的钱都给他，只求放过。板寸男孩最开始是有些心软了，可很快想明白，哥哥们说过，只要他走上路，不消两年就能暴富。

一夜百万不是梦。

心狠，就没什么办不成的事。他已经穷怕了，不能再心慈手软，这个社会很现实，有钱人可以说钱是狗屎，可他不能。

钱很重要。

没有钱就盖不了楼买不了车，就吃不起饭，娶不到小丽的。

在板寸男孩的心里，钱就是万能的。

他咬了咬牙，最后心硬成铁就朝女孩儿扑过去，女孩儿穿的那身碎花裙子很快变成一堆破烂的布条，散落在地上。

车间里，沉抑的哭泣让人绝望。

板寸男孩在无比激动下完成了自己短暂的第一次，等他呼吸稍微平复了，在看到身下女孩儿一张满是泪水的脸时，整个人都懵比了。他居然跟一个不认识的女孩儿发生了非比寻常的亲密关系，他做了对不起小丽的事。慌了。

不不，这不行。

千万不能让小丽知道。

人在做错事后想要毁灭证据是很正常的，板寸男孩心一狠。

等他反应过来，刚才还跟他负距离接触的女孩儿一双无神的眼睛往外鼓着，像是金鱼眼，嘴角还有涎水的痕迹，脖子上十个乌红的手指印触目惊心，她再也不会醒过来了。

不瞑目。

板寸男孩在女鬼扑过来的那一瞬间想了很多，比如这个地方十分熟悉，嗯，是他当时掐死女孩儿的现场。比如他看到了青山绿水黑瓦土墙，还有站在院子里晾衣服的姑娘。

到最后，所有的都变成两排尖锐的牙齿。

“咔嚓！”

板寸男孩的世界一片黑暗。

有些错，是不能被原谅的，因为有些伤害，已无法挽回了。

而在废弃厂房之前几人吃饭喝酒吹牛的地方，水泥大柱子旁，一个年纪最大但也不过十七八岁的小姑娘正在背靠背帮稍小一点的女孩儿解开绑着双手的绳子，绳子绑的很紧，又背对着，很难解，还担心刚才那些坏人又回来。

小姐姐的额头上满是汗水，她一边动作，一边四处张望着。

在看到坐在废旧机器上面无表情的思如时，整个身体都僵住了。

鬼！

十几岁的孩子很清楚这玩意儿有多恐怖，她不知道那几个人怎么了，但单看刚才这小女孩鬼秒杀掉那个恶心的尖嘴男。

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