骚动更大了,人们的眼中闪出了泪花,同是女人,更容易相信,几声呜咽随之响了起来。
人们现在无法畅快地用言语来表达她们的心情,每双由于激动而含泪的眼睛,一齐向救命的队员们望过来。
妇女们被领进了暖屋子,几个队员将伪军屋里的衣物和被褥都取了来,甚至从旁边的伙房还拿来了馒头热水,分发给人们。
虽然解救了大部分的妇女,可还是有两个不甘受辱的撞墙而死,尸体就草草扔在院角的土坑里。
此后,队员们对皇协军俘虏表现出了少有的凶狠无情。有几个俘虏便被队员用刺刀捅死了。
如果不是老周和赵铁及时发现,进行制止,恐怕一个活的俘虏也不会剩下。
对此,沈宸默不作声,甚至还下黑手弄死了两个受伤的累赘俘虏。
或许,只有杀戮和鲜血才能压抑胸中的怒火。什么优待俘虏,什么伪军大多也是被逼的,听说了惨事,看到了惨景,就不会有这样愚蠢幼稚的想法。
而幸存的五六个皇协军俘虏,可被吓破了胆,老实得象孙子。有的队员心里还有气,踹上两脚,打上一枪托,这些家伙都不敢叫痛,唯恐招来更大的怒火。
时间已经到了半夜时分,队员们奔波战斗了一天多,都疲惫不堪。原先还硬撑着,现在消灭了敌人,大胜之后一轻松,疲态便显露出来了。
“我看,就在村里休息。”老周觉得已经是半夜了,离得最近的祖旺的敌人是不太可能赶来的,“天亮后再看情况决定下一步行动。”
赵铁轻轻点了点头,说道:“村外的群众就不要再折腾了,派一个小队,押着俘虏,护送那些妇女,再带上粮食和铁锅。让群众在野外吃顿热乎的饭,就转移到张庄去吧!”
老周对此表示赞同,陈村太不安全,游击队还好说,能打能跑。
可要是老百姓回了村,说不定就有存着侥幸心理,不愿离开热炕暖屋的。敌人一旦打过来,这些老百姓可就成了累赘,拖住了游击队的手脚。
沈宸听了安排,也没意见,起身就走。
“晓宸,你叫上春玲,找间屋子休息吧!”赵铁关切地说道。
老周笑了一下,说道:“可是累坏了,赶紧去睡觉,站岗放哨的,也用不到你。”
沈宸连话也懒得说,挥了挥手,径自走了出去。
屋内只剩下了赵铁和老周两个人,看着摆在桌上的歪把子机枪、洋刀、望远镜、手枪,堆在地上的缴获物资,两人忍不住相视而笑。
“有了这家伙,游击队才算个样子。”赵铁忍不住心中的激动,伸手拍了拍歪把子机枪。
老周也长出了一口气,用力点头,说道:“正规军的一个连,也就那么一两挺,咱们游击队才多少人,就捞了这么一挺。”
“从张庄出发时,做梦也想不到会是现在这样。”赵铁感慨道:“加在一起,打了五仗,可就把占着陈村的敌人全部消灭了。现在想想,还不敢相信就是真的呢!”
哈哈哈哈。老周大笑起来,伸手拍了拍老搭裆的肩膀,说道:“我也是一样不敢相信啊!可这就是真的,一点也不假。”
赵铁跟着大笑起来,边笑边说道:“大梅这丫头,是真卖力气。我看,等局面稳定稳定,抓紧时间派人把她叔叔一家接过来。这丫头,可能也为这事着急呢!”
“局面稳定了,那还有啥说的。”老周说道:“其实,咱们的长远任务还是往矿区渗透游击。也许不用专门派人,队伍就要开过去呢!”
赵铁点头表示同意,又想起什么事似的站起身,说道:“老周,你也抓紧时间休息。我去查下岗哨,再看看伤员的情况。”
“你还不了解我?”老周也站起身,说道:“早就打熬出来了,三天不睡觉也照样精神。游击队这算是打的第一次大仗,咱们安排下去了,可我也不放心。”
赵铁也觉得队员们经验不足,难免有什么疏漏,自己和老周辛苦一点,把善后工作做好,也能让游击队安心休息。
沈宸在前院后院转了转,终于找到了一间好屋子,却是坂田的住处。
这间屋子象个套间,外间是指挥室,里面是卧室。坂田死在了外面,可村里的敌人并不知道,炕还烧得挺热,还等着坂田回来呢!
指挥室里有张桌子,几把椅子,墙上还挂着幅地图,摆设很简单,里面的卧室收拾得也挺干净。
沈宸没找到常春玲,便让其他的队员看见后告诉一声,他则简单洗漱了一下,铺上被褥,躺下就睡。
这一天,沈宸跑得路最多,战斗得最勇猛,也真是累得够呛。关键是这具身体,还没有达到极为健壮的程度。
屋子不错,炕也热乎,可沈宸还没睡多久,又被枪声惊醒过来。
原来,杜荣和这股皇协军在野外等得心焦火燎,才慢慢地向响过爆炸和枪声的地方靠拢过去。
那里就是坂田遭到伏击的山沟,游击队已经撤走,只留下敌人的尸体和几个受伤的累赘。
小心翼翼地靠近了山沟,杜荣和派人前去侦察后,才敢带着人过去。
一片狼籍的战场,横七竖八的尸体,呻吟哀嚎的伤员,这幅凄惨的景象马上把杜荣和吓坏了。
看到血肉模糊的坂田的尸体,杜荣和心中升出寒意。可为了回去交差,他还是命令皇协军把尸体带上,伤员却管不了了。
游击队扔下的皇协军伤员都是伤得比较重的,在这冰天雪地里,没死的也去了半条命。
杜荣和知道,就算勉强带上伤员,不仅会拖得队伍慢得象乌龟爬,这些伤员也没有多大活下去的希望。
狠下心来,杜荣和带着队伍返回陈村,身后则是伤员们的哀求和哭泣。
虽然没带上伤员这个累赘,可皇协军们都冻透了,疲累了,往回走的速度也快不起来。
就在村外三四里的地方,杜荣和等人听到了陈村方向传来的爆炸声和枪声,他的心思又乱转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