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着火把的光亮，两人向先祖祭所在方向走去。

某镇长去先祖祠的时候，曲晨正双手抱胸倚在墙边，为王戣分析得失。王戣是逐鹿领唯一的转职武将，也是逐鹿领老人，曲晨自然不会吝惜指教。

“……利用地形做得不错，这段长街两边都是建筑物，你率部一堵，对方兵力优势就难以显现，很好地避免了我军兵力不足的弱点。”

“你们人数少，还一度打得对方往后退，没有怂，勇气可嘉！”

“被两面夹击没有自乱阵脚，很好很好……”

“听说你独自扛对方两名武将，最后还把他们干掉了，王戣你行啊……”

“总体来看，战斗中你们表现非常不错，敢打敢拼，勇猛有血性……”

“但是……”

一长串赞赏和鼓励之后，曲晨终于进入正题，开始指出王戣的不足。

曲晨平时虽然吊儿郎当，做起事来还是相当注意方式方法，也很细致。王戣转职不久，实力提升和自信心建立都需要时间，临战时出现一些不尽合理、或不尽如人意的情形在所难免，以什么态度、什么方式帮王戣指出，让他更好地通过从战斗中总结，不断进步，是一门学问，简单粗暴有时适得其反。

曲晨神情肃穆，沉声道：“100对400，敌众我寡，你选择主动进攻，虽然勇烈，却略显莽撞！你应该知道，我就在另一边，你只需将这批敌人拖住，待我们腾出手来，自然会第一时间驰援。”

王戣涨红了脸，道：“我…我不知道镇后来了多少敌人……”

“你不知道我那边的情况，但至少应该知道，你和你的对手孰强孰弱。”曲晨毫不客气打断，皱眉道：“你决定攻上去的时候，后方并没有出现险情，而且你应该知道，如果我无法赶过来帮你，你们过来，也改变不了什么。”

“我们每一个决断都关系到麾下兄弟的性命，如果刚才你能再稳一点，以守为主，坚守待援，或许我们不会失去这么多好兄弟。”

“为将者，要有勇烈，也要在危难时保持冷静，懂得审时度势。”

曲晨最后道：“我们不惧怕牺牲，但一定要避免无谓牺牲。”

王戣汗水涔涔，抱拳道：“末将知错！”

“谁说你错了？你们能打成这样，非常好嘛……”曲晨恢复了惯常的不羁笑容，仿佛刚才一本正经说话的家伙与他无关似的。

这时候，鱼不智走了过来。

曲晨远远地打招呼：“大哥，忙完了？”

“是啊，要供奉的先祖选好了……”鱼不智笑着，准备走过来。

“喵~~！”

小猫从建筑物阴影中钻出来，叫声分外急切，小家伙用两条后腿跳着，前爪不断在空中抓挠，拦住鱼不智不让走。

鱼不智不得不停下来，蹲身安抚道：“喂，汤姆，安静一点。”

“答应过的小鱼干，肯定不会赖帐，可总得等天亮以后吧？”

小猫还是不依，跳到鱼不智肩头，双腿直立，爪子开始揪鱼不智头发。

曲晨饶有兴致地看着：“大哥，它一直这样？”

“是啊，示警动作，小气的家伙纠缠不休，以为我想赖掉小鱼干……”

“战斗结束了还在示警……”曲晨脸上笑容敛去，面色凝重。

话音刚落，远方传来搏杀交战声。

招锋的声音远远传来：“山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