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话怎讲。”
“若徐都尉路经此地,文某自然也就回去了,也乐意礼送徐都尉出境。若徐都尉一时间还不想离开,文某只有略尽东道之谊,在这里陪上些时日。”
徐庶面上笑容渐渐敛去,皱眉道:“看来荆州府决意亲自下场了,是吗?”
“徐都尉言重了。”文聘哪敢爽快承认,道:“逐鹿领对蔡氏用讨伐令,荆州府无从阻挠,文某来此是带部队训练,别无它億。世人皆知逐鹿军骁勇善战,徐都尉更是声名鹊起的青年俊彦,就近观摩学习机会岂容错过?”
话说到这份上,徐庶哪不知道荆州府铁了心要干涉,又不想留下话柄,故而找好了托辞。逐鹿领使用讨伐令,荆州府根本没有替蔡氏挡刀的借口,陈兵在此,更多是起到牵制作用,然而世事无绝对,有这一万荆州兵在侧,逐鹿领不可能视而不见。毕竟逐鹿军是劳师远征,荆州府是在家门口作战,而且随时可以从襄阳城里拉出几万人马,逐鹿军会持续感受到压力。
刘表终究还是不能坐视蔡氏完蛋。
徐庶深看了文聘一眼,嘴角渐渐翘起。
“既如此,看来少不了跟文将军相处几日。”
文聘心下一沉,试探道:“贵部不立即进攻?”
“这坞堡群打造得极好,深得兵家法度。”徐庶指着蔡氏坞堡,轻叹道:“我军长途奔袭而来,轻装疾进,至少得造些云梯才行。”
文聘想了一会,认真道:“尝闻强龙不压地头蛇,贵领何苦逼虎入穷巷?”
听出文聘话中规劝之意,徐庶摇头道:“文将军亦是荆州人,当知蔡氏在襄阳何其跋扈,我义姐家襄阳燕氏,原本是与蔡氏齐名的大族,被蔡家勾结武陵寇害得家破人亡,此禽兽行径,自当以血还血,否则公道何在?”
文聘沉默了。
他当然知道蔡氏干多了龌龊事,可世家豪族之间彼此斗争,其来有自,不是你吞我,就是我吞你,背地里的阴招损招多了去,当真论性质之恶劣,未必比蔡氏勾结贼寇灭门来得光明。但这些话文聘没法宣之于口,徐庶特意点出燕姬是其义姐,外人没资格阻挠徐庶替燕家复仇,这是人家务事。
从徐庶态度,不难看出逐鹿领立场依然强硬。
文聘只能告辞离开。
走了两步,文聘又转身回来。
“我不喜欢蔡氏某些作为,更不喜欢被其利用,愿意再给你一个消息。”
徐庶抱拳,洗耳恭听。
“我听说,你们请巴东出兵武陵边境,约定呆够半个月,向荆州施压。”
“巴东军已提前从武陵边境撤军。”
徐庶身形一滞。
“此非善地,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