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记得，跳进忘川河时，身体沉入的并不算深，但是现在看不到水面，他也想不到是什么原因。

以林天的力量，加上又是僵尸真身，游动的速度是非常快的，比海中箭鱼还快，他估摸着游了一个小时，依然看不到岸。

当然，也有可能是他顺着河游，那样的话，永远都到不了岸，不过，他现在也不想上岸。

“你这样找，无异于大海捞针，永远都找不到。”后面的红衣女鬼突然说道。

“我还能怎么样，除非我有佛祖的佛眼，上看九天，下察幽冥，三界六道，无所不察，但是那也只是传说，谁能在无边天地之中，寻找到一个魂魄？”林天说道，不是他泄气，而是自己的透视已经开尽，也依然所看有限。

他以前觉得透视已经很牛逼了，现在看来就是个笑话，连忘川河都看不穿。

“也不是没有捷径。”红衣女鬼说道。

林天闻言，连忙停下来，惊喜道：“你想到了什么捷径？”

“每一个进入忘川河的亡魂，都要承受恶鬼的啃咬，直到亡魂被同化成一样的怨魂恶鬼。但是，如果亡魂心智足够坚定，能承受起这种痛苦，那么她便能保持自己不被同化。而怨魂恶鬼们为了彻底同化她，会有更多的亡魂加入对她的攻击。”

“你只要注意那些怨魂的动向，比如大量亡魂向同一个方向聚集，说明那里有吸引它们的东西，你跟着去，就有可能发现你的相好。”

“当然，前提是你的相好能一直坚持，坚持到你寻找到她，如若不然，她被怨魂恶鬼同化，你几乎就没有机会找到了。即使万一被你找到，也没有用，因为她已经是怨魂中的一员，她不会认得你，反而会和其他怨魂一样攻击你。”红衣女鬼说道，道出了残酷的事实。

林天心里有些矛盾，既希望肖曼萱放弃抵抗，这样她可以少受一点苦，但是又不希望她被同化，成为怨魂恶鬼中的一员，那样对她、对大小姐来说都太残酷了。

不过，红衣女鬼的提议倒是一个极好的办法，林天改变了寻找方式，从盯着一个个点，到盯着一大片找。

这样寻找，他的效率便大大地提升，寻找的速度更快。因为他心底相信，二小姐是一个心智坚定的人，她能一直坚持，直到他的出现。

因为她宁愿接受磨难，也要跳下忘川河，不就是为了保留记忆，见林天一面吗？

“如果找不到，你怎么办？”红衣女鬼看着执着的林天，突然问道。

林天并没有停留，而是一边前进，一边说道：“如果一个月找不到，我就找两个月，两个月找不到，我就找一年，三年，五年，直到时间的尽头，直到忘川河枯竭。我不会死亡，即使没有护身光罩，我也一样会坚持下去。”

“我相信，她一定在那个地方等着我。”林天坚定地说道。

“你这么做，算不算丢下你上面的同伴？我看她愿意和你共患难。”红衣女鬼说道。

林天沉默了一下，才说道：“也许吧，我知道她有离开冥界的办法，希望她不要犯傻。”

想起张灵雨流下的那滴眼泪，林天心里有些疼，他的心绪因为张灵雨有些不定的时候，前面突然传来奇怪的鸣叫声。

这是怨魂恶鬼们发出的声音，这个声音非常奇怪，似乎带着害怕，又似乎带着渴望。连攻击林天光罩的怨魂都停了下来，齐齐面向一个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