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穆氏也忙向齐安帝求情道:“陛下,‘后宫干政’虽是大过,但请陛下顾念旧情,从轻处置。引章自陛下还是太子时就随侍在侧,若降为‘御女’,连先进的美人们都不如,您叫引章往后在宫里如何自处。”
“陛下!若要降臣妾为‘御女’,臣妾不甘其辱,但求一死!”正德夫人吕氏泪眼涟涟磕头道:“求陛下赐臣妾死罪!”
齐安帝看了皇后穆氏和正德夫人吕氏一眼,叹了口气,道:“皇后既为你求情的,便降你为下嫔‘光训’,禁足一月。禁足期间,月俸减半,无旨不得踏出寝殿半步!”
“谢、谢陛下!谢皇后娘娘!”正德夫人吕氏原还不服,但见皇后穆氏冲她使眼色,只得含泪磕头谢恩。
齐安帝没有理会吕引章,只对内监说了句:“上朝”,便负手走了,只余下如虚脱一般软倒在地的下嫔吕氏,和一脸阴晴莫测的皇后穆氏。
冯小怜随寝殿里的其他奴才一起,规规矩矩的跪伏在地上,心里又畅快又得意。她虽不知道吕正德,哦不,应该是呂光训才是,她虽不知光训吕氏为何初见面就将她视成眼中钉、肉中刺,处处挑她毛病错处,可如今她作茧自缚、自作自受,被降为下嫔,总算是没了好下场,对自己的威胁也算少了一个。看她往后还敢不敢再在自己面前嚣张跋扈!
不过畅快得意之余,冯小怜心中还是隐隐有些失落:她理想中的陛下,该当是多情多义的有情人,可陛下方才的凉薄,实是叫人心寒。若非亲眼所见,要她如何敢相信,前一刻还含情脉脉与呂光训调笑的齐安帝,会在下一刻翻脸不认亲,立刻降了她的封号,还禁了她的足。
陛下凉薄至此,对自己,会有不同么?
而最最让冯小怜感到不安的,则是这后宫突如其来的、莫名其妙的敌意。侍寝的第一天就遇上这样的事儿,往后的路,怕是步步惊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