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小怜目光闪烁犹豫不决，李慧兰见她仍下不了决心，便以退为进，问道：“自然，小主若执意选择隐忍避祸，也无不可。但奴婢只问小主一句，容貌和陛下隆恩盛宠，小主可割舍哪一个？”

“割舍哪一个？”冯小怜不解，秀眉微蹙，疑惑的看着李慧兰。

“陛下后宫，有女一百二十三位，张昭仪不为难别人，单为难小主一人，小主可有想过为何？”李慧兰不等冯小怜回答，便径直道：“无非是嫉小主容颜绝世、妒陛下独宠小主罢了。若小主甘愿弃姿容、舍君恩，甘愿如蝼蚁草芥一般，籍籍无名一世，奴婢相信，张昭仪绝不会再为难小主。”

“舍……君恩……”冯小怜脑海里片段式闪过冯府大小姐闺房里长姊冯淑仪满头是血斥骂她无情薄义的模样，和王宫外天街上人潮拥挤中黎天民咬牙隐忍、虎目含泪的样子，她喃喃自语道：“费尽心机、几番周遭才入这齐王宫里，所求不过是博取君恩、光耀门楣，改一改我这非嫡出‘庶女’的命数罢了！要我舍弃君恩盛宠，前事种种，岂非枉然？”

冯小怜咬着牙，一字一顿坚定道：“不——可——能！也办不到！”

李慧兰知冯小怜口中“费劲心机”为何，“几番周折”为何，目中闪过一点光，道：“小主想得通透，奴婢就放心了。奴婢斗胆再进几言，望小主日后莫再踟蹰思退。陛下隆恩盛宠，原也不是小主想避就能避得了的，总不能陛下要小主侍寝服侍，小主拒绝；陛下赏小姐金银珠宝、绫罗绸缎，小主不要吧？索性小主您也是争这一份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