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今儿个是含光殿昭仪娘娘生辰，陛下和皇后兴致颇高，诸位娘娘小主也都在，今儿个这事，依奴婢看，宜小不宜大，还是就此算了吧！”女侍官眉儿委婉劝道：“若扰了陛下和皇后娘娘的雅兴，奴婢恐陛下又要责怪到娘娘头上，毕竟底下这位凝华小主，最能搬弄是非、颠倒黑白。”

女侍官眉儿顿了顿，又低眸看了眼面色越发惨白的冯小怜，才继续道：“上回，花苑水井惊现浮尸，崇德夫人大闹蕴彩殿，陛下已对娘娘有几分不满。今儿个，不论凝华小主她是真疼假疼，咱该教训的也都教训了，还是别闹到陛下那去的好。否则，奴婢恐陛下对娘娘又……”

女侍官眉儿没继续往下讲，可右昭仪张氏却已明白她的意思。

那日，花苑水井惊险女尸，血书、画像、指证的宫女……桩桩件件，都直指她张丽华。

当着皇后娘娘和诸妃的面儿，陛下虽然没对她怎样，只赐死了韩玉滟，可私下里，陛下却的确对她冷淡了许多。从前，一月里总有十天半月陛下是召她侍寝的，可后来，连着好长一段时日，陛下竟连蕴彩殿的门都踏没进来过。

陛下的心在与不在，她心里比谁都清楚。

若今儿个这事，真闹到陛下那儿去，往后陛下怕是更不愿见她了！

女侍官眉儿这几句话全说到了她的心坎里，右昭仪张氏扬手正欲让女侍官彩儿、楠儿停手，身后却冷不防传来一声怒喝：“你们在做什么！”

右昭仪张氏、女侍官眉儿俱被吓了一跳，光训武氏原见右昭仪张氏欲放过冯小怜她们，还想再劝，此时也被惊出一身冷汗来。

三人齐齐回身，却只见齐安帝高玮不知何时已携皇后穆氏、左昭仪曹氏、正德夫人吕氏，并光猷欧阳氏、昭训熊氏、隆徽狄氏等小主齐齐赶至，她们慌忙福身行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