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厂不交付地·方,这样地·方也很为难。我们连垃圾清运,都搭建在自来水的收费平·台上。若是他们搭建出自己的一套自己的平·台出来,老百姓只怕也会觉得不方便吧?”车上,方书·记小心的看着薛市·长,迟疑了一会,才轻轻的说道。
薛市·长没动,也不知道听进去没。
方书·记看薛市·长没说话,顿了一下。薛市·长上任两年,是从省里放下来的。之前以为是挂职锻炼。将来总是要回省里去的。只是没想到,一干两年,没有动的样子,于是大家又猜,难不成这是等着接大班长的班?但从薛市·长的履历上,又看不出这种态势。所以让下面的那些人都有些拿不准,这位四十五岁就是一市之长的年轻人是个什么来路了。
“薛市·长?”方书·记又叫了一声。
“哦,我在想这位伍总在这儿建厂的原由。”薛市·长好像如梦初醒一般,随口说道。
“我们这儿真是插个棍都能出水,还用她来净化?”方书·记有点不屑。
“是啊,接个管子就能喝的雪山水,特意过来建厂,这小家伙想什么呢?天才的孩子,怎么尽干傻事。”薛市·长摇摇头,他虽说比大多数人强点,不会认为自来水就是水厂从江里抽上来就能喝,哪用什么工艺。但是,他们这地界上的水,号称三江源头,他们的水质在全国都是最优的,特意在这里建立一个自来水厂,号称世界一流的,有什么用?弄出这么大的动静,还让十六岁的少女来弄,他之前都还以为是哪家的孙女出来玩,混资历呢。但若不是,那意义何在?
“好像是既然做了,就别只一家研究,大家联合了。”方书·记随口接话道。
他之前也这么疑惑过,不过打听了一下,这位家里除了她父亲,就没有值得一提的亲戚,混资历,她还没到这份上;不然也不会想,初一是不是想用他们的地做自己的生意,但壁炉厂的产值,还有这几年为地·方做的事,都能让方书·记气红眼。所以这位来不是想来混资历的,也不是为了赚钱而来,最后就只有那片地了,总不至于里头有矿,有人借小丫头的手,把人移开吧?
两年了,人是移出来了,但就像那丫头的刚说的,走一户拆一户,然后把建筑垃圾送走,地·方洒上草种,任由杂草丛生。他派人去看了,那些草种还真不是什么杂草,是初一找京城的农科院弄的,说是实验早就开始了,现在就是试的是,他们草种随意播洒后的成活率!正是这样,让方书·记知道,这块地,初一刚刚说的是真的,既然这地不能住人,就别浪费了,大家联合起来,把能做的实验都在这儿做了。
方书·记比薛市·长年长得多,不过他是本地人,土生土长,地·方上没他玩不转的,但对薛市·长,他还是有点摸不着他的脉,所以一直保持着小心为上的政策。
“毕竟是老同志,觉悟就是高。”薛市·长笑了一下,他对这位老同志不欣赏,但也不想得罪,“这是国家工程,我们支持就完了。毕竟省里的意思是,争取来之不易。”
薛市·长还是笑容满面,但听在方书·记的耳朵里,就完全不是那味道了。这话说得就和省里的话一样,满满的套路。
国·家工·程,他们有资格说不支持吗?就算心里不想支持,嘴里也不会说。项目是省里争取来的,这也是省里大小会上强调的。嘴上是表示要全力支持的,只是这里就他们,带着各自的心腹秘书,对自己说这些,这真是让人摸不着头脑了。现在才想起打官·腔,是不是有点晚?
“这话说的,说得好像我不支持一样?”方书·记伸直了腰,他‘土地爷’也不是白当的。省里的人也得给他三分薄面,他又不想升·官,他就只想在这地界上待着,一般这样,反而让那些有上进心的领·导怵上三分,谁也不想在他这儿触霉头,影响仕·途。
“主要管不了,我们除了看得懂房子的外观,还懂什么?”薛市·长还是呵呵的笑着,自己打开了自己的车门,想想还是一付推心置腹的样子,“伍总才十六岁,现在负责这么大的项目,说句不好听的,‘莫欺少年穷’,更何况,人家还不穷。”
方书·记怔了一下,看着薛市·长。这是劝自己还是挑拨?劝自己,他们的关系没到这份上;挑拨,他们和新自来水厂的关系不能更差了,但说到底,其实也没关系。他就算能在地·方上给他们使点小绊子,但是影响不了大局,不然,他也不会和薛市·长说半天了。不过借力罢了。现在借力不着,反面要被挑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