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血?
血!!
纲手的瞳孔剧烈的收缩着,此刻她再也感知不到外界的任何情况,只是跪坐在床上颤抖着。
鲜红的血液顺着她的米黄色的头发,白嫩的脸庞流下来,甚至白色褶皱着的胸衣,此刻也被染成了鲜艳的红色。
至于她的那件背后纹着赌字的绿色披风,此刻也染出了一摊黑色的污渍。
甚至连她的胸部都有着血液流淌。洁白的床,更是不堪。
智树这一口血,已经在口中囤积了很久很久,喷出来的时候,甚至智树都在怀疑自己怎么可能喷出那么多的血液。
“纲……纲手大人!”
静音看着这一幕,也慌张了起来,本来就有这恐血症的纲手,现在又怎么可能承担起血液喷染在她的身上。
从现在她一句话不说,只是颤抖着,惊恐的瞪大了眼睛就能够看出来。
血液的腥气在这个屋子当中弥漫着,格外的刺鼻。如果又另外一个人在这里,一定会以为这里刚刚经历过一场凶杀。
“怎么办?怎么办?”
静音抱着豚豚,眼神当中甚是焦急。
自从知道纲手大人的恐血症之后,她就尽量的避免让纲手大人见到血液。现在的纲手大人,已经很久很久没有见到血液了。
谁能够想到这样的她,居然会有一次被如此之多的血液喷到自己的身上?
哼哼!
豚豚的急促的吼着,似乎为了现在纲手的这种状态而担忧着。
紧接着它不断地扭动着自己的身体,似乎想要挣脱静音的怀抱,跳到纲手的身边。
静音却愣了下来,“豚豚,你刚才是说,纲手大人其实一开始就想到了这样的结果?”
一开始就想到了这样的结果?
从疼痛和虚弱当中稍稍缓过神来的智树,听到了这样的话,也惊讶的起来。
从一开始,纲手就抱着自己能够见到血液的想法为自己治疗的?
智树本来就对最后的时候对着纲手喷出的鲜血深感歉意,现在更是愧疚满满。
智树将目光放到纲手的脸上,窗外的阳光照射着,甚至有些刺眼。
但是智树还是看清了,纲手此刻脸上再也没有阴封印解开的印记。只有额头上还残留着一个菱形的紫红色标记。
而且智树看着纲手的脸上,血液没有覆盖着的部分,竟是如此的苍白。
她决定了承担见到血液的后果,可是她还是无法面对。
“对不起,纲手大人。”
智树身体向前一倾,双臂抱住了纲手,用着力气止住了她的抖动。
“虽然我不知道您究竟经历了什么,才会有现在的恐惧。”
“或许经历没有您丰厚的我,也没有资格说理解你。”
“我不敢承诺无论在任何地方,都能够帮到您。”
“但是我希望,在您身边的时候,可以为您抵御着痛苦。”
智树的声音说的格外的认真,他的头压在纲手的肩膀之上。双手还像是对待孩子一般拍着纲手的后背。
他下意识的以为,自己这样的举动能够让眼前的人放松一些。就好像小的时候,母亲在自己惊恐的时候对自己所做的事情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