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费无旦能去,我爹我爷爷就会答应我一起去的,对不对?你跟你爹说,咱们俩一起去。”
费无旦是最胆小的,摇摇头说:“潜山那边我听说山高林密,什么事都有,烟瘴之地,实在不适合人居住的,我爹绝对不会让我去的。我就是他的一棵独苗,万一出什么事那可如何是好?刚刚把我痛斥了一顿。”
令狐鼎很好奇,忙问怎么回事?费无旦便把事情经过说了。
令狐鼎十分惊讶,又有些好笑。说道:“不过我可以想见,如果费县知道我们几个都要跟着秋先生去潜山求学,他兴许会答应你也跟着去的。安全问题我会派几个人多加保护就是了,再说了,土司那边一直也都是安分守己,对朝廷很恭顺的,这么多年也没听有过什么幺蛾子。所以知县不会担心的安全,只是担心你的学问不会做。”
“你爹又是科举出来的人,他该知道一个好的老师对于考科举有多么的重要。你要靠自己琢磨,那是半点用处都没有,但是如果说有一个水平极高的人指点,并时时能给你文章揣摩,这可不是随便能找到的。毕竟现在流传的锦绣文章你能看别人也能看,你能写别人也能写,而那些考官更是看腻看烦了,得作出新的文章来。”
“秋先生的文章就是满足了这个需要,他的文章以新奇观点独特论据充实著称,特别让我感到钦佩,所以我才下决心追随先生到潜山去接着读书。我相信你爹也是一个明事理的人,知道孰轻孰重,他会答应的。你只需要回去跟他一起,而且你不要说别的,就是说你觉得你跟着秋先生能够长学问,对做文章有用处,他就会答应。”
“再说了,你们俩都已经不小了,也该出去历练。这做文章还是要历练很重要,闭门造车始终是不行的,做不出来有大气的文章的。”
费无通一听,立刻高兴起来,使劲怂恿费无旦说道:“令狐先生说的有道理,你就这么跟你爹说,你爹巴不得你能够成才。他一定会答应的。”
费无旦还是畏畏缩缩的对令狐鼎说道:“要不先生你能不能帮忙替我去跟我爹说一下?”
令狐鼎摇头说道:“这种事还只能你自己说,我要说万一出什么事,那你爹会怪我的。而且你自己也要有个态度,你到底想不想考科举?现在有名师在眼前,你却甘愿放弃,那就等于自己把自己前程给断送了,你自己想好。当然,如果你对科举没兴趣,甚至无所谓,以为靠着你爹就能够混日子,那你也可以不用理会。”
费无旦着急的说道:“我怎么没兴趣啊?我做梦都想。我爹天天在耳边唠叨,说他当年如何如何,我现在怎样怎样,望子成龙而又恨铁不成钢,我都快愁死了。大年三十我用了秋先生写的那篇祭文腾抄之后,我爹激动的老泪纵横,以为我真的有出息了。你不知道那天他喝了好多酒,高兴坏了,我还从来没见过他这么高兴呢!我当时就在想,总有一天我能做出这等锦绣文章,那我也就死都甘心了。”
春蚕冷冷一笑,说道:“话说的漂亮,可是你前怕豺狼后怕虎,还说什么潜山烟瘴之地,不适合人居住。还死都甘心了,口是心非的东西。”
费无旦对这个远房表妹是半点都凶不起来,他对谁都没脾气。一听这话,却是愣了,一挺胸膛说道:“好,既是如此,先生也说了利害种种,我又想出人头地,现在我不去又被你们看不起。不管从哪个角度来说,我都得去了,我找我爹去,他不答应我就跪在他面前,让他杀了我算了。反正不跟着秋先生,我考不上科举,他们将来也会打死我。”
众人听这话又都笑了。
秋无痕心头却着实有些压力,这些人把自己看成他们考上科举的强大保障,可自己连八股文是什么东西都一窍不通,又如何教他们考科举呢?说来说去,还只能靠药葫芦。而药葫芦完全只能照搬,把一些先前的东西扔给自己,自己把这些东西拿给他们看,要是跟将来科举的题目切中倒也罢了,若是不切中,写多少也是半点用处都没有。
想到这儿,他突然脑海中灵光一闪,对呀,如果说药葫芦能够知道这考试的题目就好了。他马上在脑海中对药葫芦说道:“你知不知道今年院使的题目?”
药葫芦没理睬,但凡药葫芦不理睬,就只有一个结果,她不知道或者这个已经超出了她回答范围。秋无痕有些失望,眼珠转了几转,换了个说法:“你帮我检索一下今年云端县院使第一名的试卷。”